原来外人看来都只是效忠而已。
曹鑫没有反驳薄冰的话语,只是弯腰,捂住了脸。
“我从没书念的时候就跟上支老大做事了,那时候,我们比起那些起来的大老板算个毛,日子难过就算了、被人家的人打了还要陪笑脸,跑场子、看场子、拉货倒卖、管账......甚至是杂活我都敢干、我都能干”,曹鑫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我能打、我敢出头,年轻气盛过失伤了人我也认,待完我又出来......发现支老大居然也当上了大老板,他亲自开车来接我,说有他一口肉吃就有我一口汤喝,当时我很迷茫、也很高兴。”
“他说我们都是兄弟”,人高马大的男人像是触到了软肋一样,“我以为......我们真是两肋插刀的兄弟了——结果他连我都防着。”
“你懂吗?十六年啊......过完年,就整整十六年了,我都能再投胎活一回了......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六年呢?”
有液体透过指缝掉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印子。
——曹鑫在哭。
薄冰垂下眸子。
——两肋插刀的兄弟啊。
明明是听别人说话,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很痛呢?
真是太讽刺了。
“擦擦吧,别把鼻涕掉我地上了”,薄冰递过一边的抽纸,语气淡淡,“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能理解你的感受。”
曹鑫接过抽纸,狠狠擦了把脸。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所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薄冰发问,“是支宇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曹鑫给自己加了口热水,眼中还带着红血丝,“我知道你有个药厂,就在东南郊区那块工厂里面,叫神霜制药,对吧?”
“怎么,想拿我的药厂出气?”薄冰坐直了身体。
“我只是想问问......你厂子里还缺不缺人手”,男人没有看青年的眼睛,斟酌着开口,“我手下还有一帮拿了遣散费,但是没地方去的兄弟,想来问问你。”
“哦?”
薄冰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曹组长这是投诚来了?”
“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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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鑫勉强笑了下,“能走的都走了,剩下些不愿意散伙的还有二三十人,还在守着可笑的兄弟情......现在我成说话的了,就看看能不能再散伙前,给他们再找个什么工作......这些人出去没人管着容易冒进,也不是个事情。”
薄冰轻嗤,“曹组长还挺义气。”
曹鑫垂着眸子,不理会青年这嘲讽的语气。
求人办事。
自然不是由着自己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把小弟们支出去的原因之一。
“大部分兄弟都是货运出身的大老粗,跑车还行,下力气、分拣货物也是老手”,曹鑫交着手指,神色有些紧绷,“也有之前在店里管酒水和业务,会台账的女人,但是不太多。”
之前的夜总会也清了一遍场子,支宇走了,殷风主大手一挥,连带着其他人的夜店也统统叫停。
该走的走,无家可归的人也只能等着曹鑫这边的结果。
曹鑫有些不敢面对沉默。
沉默总是代表着失败。
“支......他还留下些车,货车小车都有,都还在车库里没动”,曹鑫盯着自己的手指,“你要多少人都行,我也知道空缺不是那么大......但总算是个好道......”
薄冰其实也思考这件事。
神霜制药现在的人手不足也是个问题,没想到睡觉有人递枕头,这是再好不过的。
但是有几个先得解决的问题。
青年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曹组长也挂牌吗?”
“嗯?”
曹鑫回过头,没理解薄冰的意思,“我?”
“对。”
薄冰坐起身,似笑非笑,“我也想要曹组长这样痴情又忠心的手下,怎样,给个机会?”
“我是为了......”
曹鑫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被薄冰打断。
“我确实需要人手,你猜的很准确;我不想自己一步一步培训新人,你也猜对了”,薄冰翘着腿,“你是个聪明人,正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