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沈清如想将她们母女两个人都猜在脚下。
永生永世都只能为人替身,翻不了身。
“好狠的心。”好缜密的想法,好毒辣的心肠,。
沈芙看向崔氏的眼神已经不是刚刚那般了。
崔氏为了这个想法,已经不知道密谋了多久。
小主,
十几年来,一直默默如此。
若不是沈芙是重生一次归来,她怕是如上辈子一样,活在崔氏母女两人的算计之下。
“你母亲当年是不是早产生的你?”崔氏见她猜到了,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沈芙只觉得腹中有些绞痛,她身子虚荣的朝后退去。
却是撞进了一处胸膛中。
万岁爷的手紧握住沈芙的手臂,眸光落下,带着担心却又带着安抚:“朕在这里。”
他冷眼看着崔氏,但是的崔氏明显已经是想要豁出去了。
“那是因为,我偷偷跟她说了一句话。”
崔氏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哪一日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举动。
眼看着顾明珠嫁入府,沈常山来她那儿次数也越来越少。
他之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之后,他嘴里开始说起了别人。
“他开始再说,顾明珠如何优秀。”崔氏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带着对沈常山都是恨的。
“顾明珠会琴棋书画又如何?她会骑射又怎么样。”崔氏死死的咬着唇:“我只是没有机会学罢了,若是我出生在顾家,我一定会比她强上千百倍。”
可是她们长相相似,却偏偏出身天差地别。
崔氏早就已经嫉妒顾明珠,嫉妒的要疯掉。
可就在这个时候,顾明珠怀孕了。
“沈常山很高兴。”崔氏闭着眼眸,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出沈常山那张兴奋的脸。
“可他明明有了我与如儿,却还在为你母亲怀了你高兴。”
这让崔氏如何能忍。
“所以,我就偷偷去了沈府,找到你娘。”她当时还没入府,只能穿着丫鬟的衣服混进去。
等到她看见了正怀着身孕作画的顾明珠时,她甚至是想,眼前的人消失掉就好了。
“于是,我对她说,我是沈常山养在外面的女人。”崔氏摇着头:“我还说,他娶她不过是因为长的像我。”
“就这两句话,你母亲看见我的脸后,便就醒了。”
崔氏笑着看向沈芙:“之后,便动了胎气,和离回苏州。”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沈芙的脸,有些后悔。
若是在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让眼前之人出身。
“若是当年你死了,今日就没有这个事了。”崔氏的语气喃喃的,残留着悔恨。
“那真的是可惜了。”沈芙走上前去:“可惜,本宫还活着。”
“如今能够亲眼看到你去死!”
崔氏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分明是没有半点儿的情绪的。
可是在听见去死两个字时,眼眸确实是一阵紧缩:“你不敢。”
她摇着头,笃定般的开口:“你不敢杀我。”
“本宫有何不敢的?”沈芙觉得她这话说的好笑。
:“你觉得本宫评什么不敢?”
“不。”崔氏还不想死,她一步步后退。
“你,你父亲。”对,她还有沈常山。
沈常山将她捧在手里,如珠似玉,疼惜的跟个珍宝一般。
“你,你不敢杀了我,到时候你如何去跟沈常山交代?”
“他是你的父亲,你已经没了母亲了,你难道还想着连父亲也不想要了不成?!”
崔氏说的这话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带着颤抖。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话威胁不了沈芙。
但是此时,她除了这个,已经毫无办法了。
“你觉得,本宫还会在意一个光有血缘,却无任何亲情的父亲?”
崔氏这话说的沈芙几乎是要笑出声儿来:“崔氏,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做出这么多错事,还杀了沈老夫人,你以为沈常山就能够放过你?”
“不,不。”崔氏一直摇着头:“他不会的,不会的。”
崔氏太害怕,那双眼里已经不是恐惧了。
却还是对着沈芙:“沈常山不会信你的,他只会信我的。”
对,沈常山只会相信她。
崔氏点着头,这么多年,沈常山都是毫无防备的相信着自己。
连他亲生女儿都不要,只要自己。
沈常山怎么会不信她?
只要她好好说,就一定会像是当年那样,沈常山到时候会将自己捧在掌心里的。
崔氏拼命的喘着气。
看着她这幅摸样,沈芙朝后看了眼。
箫煜伸出手,将手中的手炉塞到她手中,吩咐:“将人带上来。”
牢房后,漆黑的暗处里。
不知何时,沈常山已经双腿跪在了地上。
他破败的身子轻颤着,抖动的如同落叶。
等到侍卫们将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嘴里全是鲜血。
是他刚刚咬碎了牙齿,溢出来的。
“走吧,沈老爷。”小宝子冷眼看着这人。
他刚刚也是听清楚了,面前之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被个妾室拿捏的。
最关键的是,连妻女都不要。
捧了十几年的明珠,原来不过是颗鱼目。
真真是可笑至极。
“万岁爷该叫咱了。”小宝子挥着手,让侍卫们压着沈常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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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氏看见沈常山时,眸光一闪忽忽然就虚弱的迎了上前:“文清……”
她捏着嗓音,此时此刻就像是变了个人。
与刚刚那疾言厉色的女子浑然不同。
此时的她仿若是连骨头都是软的:“文清,你受苦了文清……”
崔氏站在门边,并未曾注意到沈常山不对劲。
她只是伸出手,拽住了沈常山的衣摆。
“放她进去!”
侍卫们将门打开,铁链子才刚打开,崔氏就如同没了骨头一样扑入沈常山的怀里。
“文清,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我很想你。”崔氏如小女儿一般钻入他的怀里。
整个人依偎在他的身下。
如没了骨头一样,恨不得就此黏在他身上:“离你了,崔娘一日都不能活。”
“这段时日,崔娘日日都盼着能够进来看你一眼,因为你每日每日的都数不着。”
“是么?”沈常山的手落在崔姨娘的肩膀上,声音却是一片冰凉。
“那崔娘,你与我母亲在家中可还好?”
崔氏此时被他抱在怀里,没有看见那双眼中的杀意。
她哽咽着,哀求:“文清,都怪我不好,母亲她……”
崔氏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她摔了一跤,死,死了……”
“是么?”沈常山问:“摔死了。”
那双眼睛总算是落了下来,眼神落在崔氏的眼睛上,下一刻,双手忽然间对着崔氏的脖子用力掐下。
“摔死了?不是你杀死的吗?”沈常山的手指一下下的用力,拼命的掐着崔氏的脖子。
恨不得此时就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崔氏,你如此的害我!”当年,救他一命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你害了我,害了明珠,如今还杀了我的母亲!”沈常山的眼眸青筋暴起。
没说一个字,那手的力道就更加深一些。
他此时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文……”崔氏被他的手用力的掐着,很快就双眼冒起,说话都没有了声音。
:“文清。”
她哽咽着用气息吐出了声音,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死去。
沈常山的手颤抖着,用力的掌心却是顿住。
随后,放了下来。
“崔娘,你告诉我,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
沈常山跪在地上,看着快要没了气息的崔氏,用力捏紧她的肩膀质问着:
“你告诉我,当年救我命的人是你,根本就不是顾明珠。”
怎么可能会是顾明珠呢?
那个早就死去的女人。
“怎么会是她?怎么能是她?!”沈常山的眼神里面全然都是癫狂。
然而,崔氏却是怕了,她捂着脖子:“是,是我……”
被掐后的窒息感还在,她跪在地上颤抖着:“是,是我救救的你……”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可沈常山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都没了。
“住嘴!”他冲上前,拔下了崔氏头上的簪子。
划在她的脖子上,鲜血瞬间溅湿了他的脸:“是明珠救的我。”
“是明珠。”
“我……”崔氏的手还未伸出去,脖子裂开,人就直挺挺的倒下。
瞪大的双眼里喷上血迹,眼神最后还是不可置信。
“是明珠救了我,是你让我害了明珠。”
沈常山手拿着簪子,喃喃自语。
脚步 一步步的朝后退来,她浑身的血液几乎是拥入脑中。
看着地上倒下去的人:“你该死……”
沈常山忽然间朝着大牢门口奔去,他执着簪子,直奔着沈芙而来。
周遭的侍卫们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来不及往冲。
便见沈常山已经举起簪子,对准了沈芙:“谁让你说出来的。”
:“都是你!”若不是他说出来,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他认错了人。
是他害死了顾明珠,害死了当年救了他的人!
眼看着那簪子就要对着沈芙的脖子划下,箫煜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
“沈芙!”他连忙冲了过去,等反应过来,已经挡在了沈芙面前。
心口间传来刺痛。
箫煜眉心一拧,朝着沈常山猛踹一脚,却是将沈芙牢牢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阿芙。”箫煜看着沈常山侍卫们控制住,这才重新检查身后的人:“阿芙,你没事。”
沈芙摇着头,她被万岁爷护在怀中,毫发无伤:“嫔妾没事。”
下一刻,沈芙的脸色却是猛然变了。
她指着万岁爷的胸口:“有……有血……”
箫煜低头看下去,便见胸口湿了好大一摊。
“朕没事。”他安抚的朝着沈芙笑了笑。
披风刚要遮住伤口,下一刻,整个人便是往后一道。
“来人!”沈芙抱着万岁爷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来人,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