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褐色,一端黑焦,是为伴金之石,其下必有马蹄状的块金。”
“明白了。你接着说。”
“寻矿不难,掘矿难。要掘矿,需从地表处掘一条巷道,与矿体相连,再建一套地下开采设施,兼顾开采、挖掘、升运、排水、通风之用……”
论议了半个时辰,拓跋月、莫卢渊估算了一下,纵然一切顺利,也需二月之久。粮食采买等事,须照顾周全。
宋鸿伏案在侧,纸笔一一照录,无一遗漏。
等到宋鸿、莫卢渊退去,帐外活动的人更少了,大多在酝酿睡意。
拓跋月却殊无睡意,反而生出抄书练字的兴趣。
阿碧识字不多,但承影、湛卢还识得一些字,见拓跋月抄的是一册《汉书》,便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这个字念什么?什么金?”
见公主搁笔,承影好奇地指着纸卷上的一个字。
“酎……酎金。”
“什么是酎金?”承影更好奇了。
“‘酎’,是一种美酒,汉文帝时期,定下一项规矩:每年八月之时,便要在都城长安祭祀汉高祖庙,届时要献上酎酒。”
“只是献酒吗?”承影的眸光,落在“酎金”二字上。
她很机灵。
拓跋月笑道:“自然不够。之所以有‘酎金’这个说法,是因为在祭祀之时,还要让诸侯、列王献上黄金来助祭。”
“也就是说,酎金是以前诸侯、列王敬献给皇帝的珍贵贡品,专为祭祀大典所用?”阿碧在一旁插言。
“然也。”拓跋月朝她微笑颔首,看得阿碧心生欢喜。
湛卢的目光转向公主,抛出一个疑问:“这些酎金,莫非皆是诸侯、列王所铸?”
公主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此乃其权责所在。自正月始,诸侯、列王便需着手铸造。而若是黄金重量不足,或是成色不够,便会招致皇上的责罚。”
“啊?”阿碧、承影与湛卢闻言,眼眸倏地圆睁,满心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