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人说第一个字起,白榆就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明明吃过御寒丸,整只鬼却还是像进了冰窖一样冷得可怕,甚至手脚僵硬到连挪一步都困难非常。
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落到地上,但白榆已经没心思去捡了。
这时,那道阴恻恻声音的主人已经从他背后绕了过来。
温桑穿着身很寻常的打工人版白衬衫搭黑西裤套装,那本就不高的鼻梁在架了副粗框眼镜后,也越发显得塌矮,咧嘴笑时,阴森感更是拉满。
似乎是对白榆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他歪了歪头,颈间配合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关节脆响。
“你是在害怕吗?”温桑把脸凑近白榆,“呵呵呵,许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胆小呢赵白榆。”
白榆浑身紧绷,后退时不小心绊到了地上那堆东西,晃了晃,最后好歹是稳住了:“你,你是谁?”
他敢肯定,这只鬼一定和赵白榆的死有很大关系,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却是容不得他多加思考,因为这生理性的恐惧已经快要淹没掉他的理智。
咬咬舌尖,白榆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又在温桑看不到的地方小幅度转了转手腕预备蓄力逃跑。
“我是谁?”温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嘴咧得更大了。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以前的好朋友温桑呀……”隔着层衣服,他精准指了白榆腰间一处位置,语气挑衅,“赵白榆啊,你身上这个烟疤还是我给你烫上去的呢,啧啧啧,提起这个,你那时的叫声可实在是美妙得紧。”
说着,温桑朝白榆伸手,像是生怕他不信,要掀开他衣服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说时迟那时快,在被他碰上的前一秒,白榆也终于蓄好了力,抬手挡在眼前又迅速转身,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了郁柏舟家的阳台上。
能量消耗得有些多,白榆这时连嘴唇都透着苍白,无力地靠在门上轻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