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早军医还来说过,说郡主身子日渐康健,想来再过个三五日,就可以启程回京了,怎么这会儿又晕了过去?
思索着,夏侯胤也去而复返,将一个年轻男人五花大绑带了进来。
“段将军,夏侯将军!”
在公言公,只要有外人在的场合,夏侯胤一向都是直呼两位为将军,从不拿乔。
他行了一个简礼,道:“不负众望,抓到了。”
三日前,他怒气冲冲被从主营帐中赶出来,被不少人看了热闹,一些人心浮动的,立刻迫不及待露出了马脚。
这个被绑着堵上了嘴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被越国人收买,让他搜寻齐国军中的消息再传回去,本以为三日前夏侯胤失了两位将军的爱重,是个可以钻的空子,却不想自己却中了计,被人绑了过来。
“连着三日,他都在军中散播谣言,扰乱军心,昨日晚上将此物丢进了我如厕的茅房,今日一早又在我营帐外鬼鬼祟祟……”
夏侯胤细数着这几日军营中的变化,一边将手中的布片丢了出来。
布片的材质看上去是军中统一发放的里衣面料,大约是从衣裳上撕下来的,上头用炭笔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
段已策反,可行事。
如果夏侯胤当真因为和亲之事和段巍生了间隙,那这布片简直就是挑拨离间的利器,可事实是,夏侯胤也知道自己还年轻,对朝中局势了解不多,悲哀于齐玉璇要去和亲,也只是一时意气,无论如何也不会怪罪到段巍头上。
那这布片就很耐人寻味了。
夏侯胤没有声张,不管对方是故意为之,还是另有内应丢错了茅坑,总之他一直当做无事发生,好好睡了一觉,今日一早就被亲信逮住了这个奸细。
当时他忙着去看望齐玉璇,陪人熟悉了一圈军营,才知道人被抓住了,去找了李娘子接人后,急匆匆就跑走了。
待看见人只是个脸生的小兵,夏侯胤没了自己审问的心思,直接将人带来了这里。
段巍一见那布片,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