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许佳人做了个梦,梦里的迟暮被病痛折磨得实在憔悴。
在即将面对更可怕的梦境被惊醒,一滴泪刚好从眼角滑落。
心口处还难受着,仿佛是在提醒她方才的梦有多真实。
没了睡意,借着月光轻轻描摹迟暮的脸颊,怅然若失了许久。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摸到放在枕边的手机,一打开,就是先前她拍的那些药瓶标签。
看不懂的外文标签,让许佳人心里总是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打开某个购物软件,图片识别,发现是一些调理睡眠以及生理期紊乱的药,一时没有其他动作。
或许是做了那个梦的缘故,有了心理准备,也做了更坏的打算,现在看到调理这两个字样的时候倒是莫名地松了口气。
调理,就说明问题还不是很严重吧?
偏过脑袋瞧了眼迟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不好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生理期都紊乱了呢?
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吧?整天都抱着自己说自己瘦了,却从来没好好看看自己瘦了多少。
许佳人鼻尖酸酸的,一翕一合间把泪憋回去。
她要上网查查怎么调理睡眠,她要把她照顾地很好才是。
担心手机上的亮光把迟暮晃醒,轻轻侧过身子背对着迟暮。
上网搜索‘失眠’的词条,各种类型看了不少,小妙招也看了不少,就是看到对身体的伤害时,担心又心疼。
眼睛又酸又涩,在手机强光的照射下,眼睛不由自主地流着泪。
暗骂了声嫌自己矫情,抬手把泪抹去。
也就在这时,半睡半醒间,迟暮朦胧中看见许佳人背对着自己。
伸手揽去,摸到了许佳人放在外面的手,冰冰的,凉凉的,还摸到些……水渍?
清醒了几分,靠近了她,是一个从背后拥抱的姿势。
许佳人难得没回头,反倒是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像是在欲盖弥彰地掩饰什么。
迟暮眯了眯眼,从后拥着她适应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地:“怎么了?没睡觉?”
许佳人把手机放到一边,转过身来和迟暮面对面,闻着她颈间好闻的味道,心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