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税的事归曹巡检管。不过……”
他左右张望后悄声道:“上个月陈记又报损了三车药材,偏巧那几日曹巡检正在他们货栈吃酒。他们陈记每个月都有报损,无法征税,我看这里面肯定……”
说到这里,王学海收住了声音。
若是报损,那就可以不用交税了。
一次两次也有罢了,月月报损,这里面岂能没文章?
王学海不说,陈昭也明白。
陈昭脸色一沉,将名册合上:“罢了,你先去安置犯人。”
待王学海退下,沈峻冲进来,像是口渴冒烟,拎着茶壶灌了几口茶,方才道:
“听说大人把马文才那厮拿下了?可问出什么?”
“滑不溜手。”
陈昭揉了揉眉心,苦笑道。
沈峻一拍胸脯,粗声道:
“大人,这有何难?让属下用大理寺的手段伺候他,保准他连小时候尿炕的事都招出来!”
陈昭摆摆手,道:“白县令拦着呢,暂且动不得他。”
“那老狐狸如此护着马文才,这里面怕是有文章啊。”
沈峻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陈昭轻叩桌案,淡淡道:“我岂能不知?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神像。”
沈峻问道:“会不会已经卖给那些商队了?”
“我怀疑神像根本没离开黑苗寨。”
陈昭目光一凝,道:“若赵祭司所言属实,那么大的物件运送起来动静太大。或许神像在黑苗寨周围某个山洞内。”
沈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我去审审那些家丁?”
“等等。”陈昭叫住他,“映雪受伤了。”
沈峻猛地转过身,眼中布满了怒火,道:
“谁伤了我师妹?严不严重?”
“马文才放的冷箭,伤在肩骨,估计要静养个把月。”
陈昭沉声道。
沈峻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喝道:
“这畜生!我非弄死他!”
陈昭按住沈峻肩膀,道:
“先别冲动。我去看看映雪,你且去审那些家丁,记住,要分开审。”
沈峻按下心头的怒火,拱拱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