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相视一眼,一下子就慌了神。
其实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那就是闹着玩,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可能就涉及到幼儿园暴力,甚至是涉及到幼儿园霸凌了,事情闹大了,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这两个幼儿园的合伙出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幼儿园是会被上面教委教育局的人查封的!
“老三,你等等。”
“老三,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就让孩子过来给薛深道歉。”
“是啊是啊,老三,家和万事兴。你看看,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一次?”
“对,以后我们一定会看好自己的孩子,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还有那个……那个薛深大侄子身上的伤,得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医院,大侄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出。”
薛大和薛二七嘴八舌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扔。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他逼着薛深给那两个孩子道歉,是因为院子里有监控,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其实哪怕是薛圆圆那一句杀人犯不说漏嘴,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会随意欺负人的主儿,薛深之所以动手,那么对方必然有欠揍的理由,“是薛深。”
“儿子,我们走。”薛瀚海抱着薛深,也不管薛家老大和老二在后面满脸讨好地说什么,先带薛深去医院验伤,让医生给薛深做了清创和包扎。
事后,薛瀚海给薛深换了一家幼儿园,薛瀚海去幼儿园帮薛深收拾东西的时候,薛鹏飞和薛圆圆还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给薛深道了歉,薛深年纪不大,但也真的是会察言观色。
“你们的道歉我知道了,但我不接受。”他爸爸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他大伯和他二伯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他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接受薛鹏飞和薛圆圆的道歉,要是真接受了,那不是反过来扇他爸的耳光,让外人看笑话吗?
薛深不接受道歉,但是,薛深的验伤报告还在薛瀚海手里。于是,没过几天,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抱着一看就不便宜的礼物,再一次登门致歉,还拿来了不少水果,甚至是小男孩喜欢玩的玩具,那些玩具上的logo,薛瀚海一看就知道,不是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能见得到的玩具。
薛瀚海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直到年底家庭聚会的时候,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又给他敬酒道歉,这兄弟俩连喝了三四瓶度数极高的白酒,薛瀚海才勉强点了点头,“这事儿,就这样吧。”
大人们的事,薛深不知道。倒是薛深和谷辉禾一起玩的时候,谷辉禾听说了杀人犯这事儿,义正言辞地拍了拍薛深的肩膀,小大人似的说道:
“薛深,你别难过。以后要是有人说你爸爸是杀人犯,你就告诉他们,谷辉禾的爸爸也是杀人犯,谷辉禾的爸爸还是强奸犯,把隔壁王叔叔都给强了。”
“……”
其实薛深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懂什么叫杀人犯。反正,他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直到有一天,薛瀚海和薛深谈起了这件事儿。
“孩子,记住了,人言不可畏,须有宽广心。”薛瀚海握着薛深的手,抓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人言不可畏,须有宽广心”这十个大字,“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这是你的气度和格局。”
薛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爸,周末我们去捞鱼吧,谷辉禾说后山的河里有手指头那么粗的泥鳅,炸着吃可好吃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谷辉禾都不出来玩了。他去谷辉禾家里找,谷辉禾的妈妈说他病了,起不来床。但是薛深却听说,谷辉禾是被他妈妈给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薛瀚海对薛深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身体不好,陪伴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人这一生有时候就像鱼一样,有的鱼生长在一碧万顷的广阔海洋里,有的鱼生长在几千亩的淡水湖里,有的鱼则生长在小河沟沟甚至是巴掌大的鱼缸里,拇指粗细的项链挂坠里。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心态和眼界,决定你未来的发展高度,城府和格局。你是想做海里的鱼,还是想做挂坠里的鱼?”
“我想做海里的鱼。”薛深毫不犹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那就像你心愿卡上写的那样,未来,做个大科学家。”薛瀚海拍了拍薛深的小屁股。
“嗯!”其实薛深没有告诉他爸爸,在薛圆圆说他爸是杀人犯的那一刻,他的愿望,已经变了。
他不要做科学家了。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做科学家堵不住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污言秽语。
他要做一个律师,去帮他爸爸洗清所有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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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5000字)
(大肥章)
(这就是薛深理想的根源)
(薛深有一个好父亲,一个最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