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放下笔,他擦了擦惊出来的汗,扶着额头搞不明白方才脑中那耳鬓厮磨的幻想,只当自己是吓得慌了神胡思乱想。
莫是在国外净学了些脏东西回来……忘掉!
擦汗的手忽然被人从中截住,手腕给人包全乎起来。
对方手掌宽厚,力道却称得上温柔。
“小心,沾上了。”
马喻才惊觉这道声音,抬头一看,一张俊朗的脸就在他脑袋上望他,正是视察到他身后的严继尧。
他转眼一看严继尧的手,大得很,将自己的手腕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定睛一看,自己的虎口不知何时沾上了大片墨渍。
只怕刚刚一擦,把额角脸颊上都擦了个乌黑,不知道糊成什么好笑的模样了。
马喻才登时窘迫得不行,深吸一口气道:
“这、严少,多谢。”
严继尧松开他的手,没在将视线放在令他窘迫的花脸上,看了看他面前的图,问道:
“这是哈同花园扩张部分的图纸?你一个人画?”
马喻才正要掏东西擦手,忙回答:
“是,但并非我一人,大营造师不画的简单图纸,我们新人来画,正好。”
严继尧看了一阵,没说什么,从马褂里掏东西。
马喻才紧张不已,生怕今天糟糕的表现惹了严大少,掏出严家徽印拍在桌上让他滚蛋。
等了一会儿,桌面上的确落了块带严家徽印的东西——
一块素色丝绸手帕,手绣严字。
马喻才一怔,明白了这是让他擦擦脸,还未说感谢,严继尧垂头道:
“画得很好。”
而后不等他反应,便迈步离开了。
马喻才起身正想问问何时归还,门口一位年轻仆人道:“严少,该走了。”
他舍不得拿这丝绸帕子擦拭臭墨渍,去盥洗的地洗了许久。
回过神,想起这块帕子——之后忙得团团转,严少也不再来过设计处,都忘了归还——还躺在他房间内某个角落。
同事还在谈论:
小主,
“葬礼的事报纸上不见刊发,大抵还未办妥。”
“想必家里正闹哄,二少也在闹吧。”
“造孽,人死都不能下葬。”
人死还未下葬?
马喻才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铺好图纸后,他轻轻摇头撇弃胡思乱想,开了小灯,带了羊肠手套,专心致志修改起图纸来。
临近下班了,他盖好薄膜,准备明日再继续。
同事里也都纷纷提起公文包道别。
刚关了灯起身,就听见同事们略带惊喜的声音:
“俞执事?您找谁?”
还未回头,就听俞执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