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会计在家里听过婆婆是怎么骂前头那个孙女的,用词之恶毒,杜会计听着都觉得遍体生寒。
她只要一想到将来她女儿也要受这种辱骂就忍不住恐慌。
这种恐慌随着孩子失去父亲就被无限放大。
“杜会计,你先别担心,你听我说。”乔辛夷察觉到杜会计的情绪不太对,她说话的时候紧紧攥着拳头,身体肉眼可见在轻颤。
乔辛夷赶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杜会计,你有工作,程营长牺牲了,你和孩子虽然不能住在家属院,但是你可以在你单位申请宿舍,你和孩子情况特殊,哪怕你刚进单位,但你有需要,单位一定会解决你和孩子的住宿问题。”
“到时候程老娘就回乡下老家了,你和孩子留在省城,你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面。”
“回了老家她要是说话不好听,她只要让你不高兴你就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她要是不收敛,你就正好趁机带着孩子和她断绝关系断了往来。”
“程老娘要是去你单位闹,你就来部队找程营长的领导帮忙,自然会有人有办法制住那个老东西。”
“程营长这么多战友呢,怎么也不会让那老东西欺负你和孩子。”
乔辛夷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起作用,这一个晚上杜会计都没有阖过眼。
想来到底夫妻一场,程营长又走的突然,杜会计再冷心肠,除了担心她和孩子的未来,到底也为程营长的离世感到心痛。
乔辛夷前半夜还陪着一起熬着,后半夜实在困得睁不开眼,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还是被傅青山的敲门声惊醒的。
傅青山带着杜会计的娘家人来了。
打开门,杜母搂着女儿就开始哭,哭女儿命苦,哭未出世的外孙命苦,杜会计的爸和兄嫂们站在一边也红着眼睛。
乔辛夷走到傅青山身边,问他,“程家的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