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工记》里记载'五采备谓之绣',说的可不正是叠色之妙?"

颜简韵拈起残卷上的蝶翼,七层真丝纱在指腹下薄如蝉蜕。

最底层的藕荷色经线,竟能透过六层绣线映出表层金线的流云纹。

乔敏从针线筐里抽出一束孔雀蓝丝线,对着窗棂比色:"要我说,百骏图的鬃毛就该用渐变的叠色。

底纱用雨过天青色,第二层铺三青,第三层……"她的手指在虚空中画出波浪线,

"到最表层换成银线勾边,骏马奔跑时鬃毛翻飞,可不就像流动的星子?"

颜简韵的心脏猛地跳快半拍。

画样上奔腾的墨色马群突然活过来,在蝉翼纱间掀起透明的风暴。

邓丽君的歌声终于恢复正常,甜得发腻的旋律里,第一根丝线穿过了绣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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