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朵朵拈着渐变的丝线,想起日常的桃子。那些桃子总被擦得锃亮,红得像是从朝霞里摘下的。
小主,
";我奶奶最爱吃桃子,总说咬一口能甜到心里。";她将劈好的八股丝线并排放进针脚,忽然听见颜简韵极轻的抽气声。
“哈哈哈哈。看样子你是会绣的了?”颜简韵看着乔朵朵气定闲神的样子。
“才没有,只会简单缝个衣服。”乔朵朵也是实话实说
";这就够了。";颜简韵用银针挑起那滴血珠,在绣绷上洇成半朵桃花,
";寿桃讲究的是心意,不是针法。";她转身从螺钿盒里拈出几缕新丝线,茜素红染得极正,像是从晨曦里采撷的霞光,";平针绣完,配色上往逼真的去,保准出彩。";
说话间,她已将两缕红线悬在晨光中。
手腕轻抖时,丝线如裂帛般分开,细得能穿过绣娘最隐秘的心事。
乔朵朵望着那缕分作八股的丝线,忽然想起昨夜颜简韵劈丝时飞溅的银芒,像极碎星坠落。
";看好了,双合绣要这样起针。";颜简韵忽然握住她的手,带着银针在绣绷上游走。
乔朵朵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像是绣绷上未完成的芙蓉花脉。
针尖刺破素缎时,发出极细的沙沙声,像是春蚕啃食桑叶。
";劈丝如驯兽,配色如点睛。";颜简韵说话时,晨风卷着海棠花瓣扑进来,落在她发间像是簪了朵红花,
";寿桃的渐变要从桃尖开始,红得透亮,到桃身渐渐掺了鹅黄,最后收在蒂部的一点赭石。";
乔朵朵拈着渐变的丝线,一点点绣着。
";对,就这样!";颜简韵惊喜地望着绣绷上新生的桃瓣,晨光正落在乔朵朵发间,
将她耳畔的碎发染成金线,";你手稳得很,倒像天生该吃这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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