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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这日,太医院院首的惊呼惊飞了檐下的喜鹊。老太医捧着脉案的手直哆嗦:“滑脉如珠……这这这……”
消息传到前朝时,正在议事的六部尚书齐刷刷跪地贺喜。
礼部尚书老泪纵横地捧出早已备好的《皇嗣教养章程》,工部尚书立刻呈上东宫改建图纸,连最古板的御史大夫都提议要大赦天下。
唯有沈清岚注意到,阿姊被众星捧月时,某个本该在北疆的将军正躲在蟠龙柱后偷笑。
他玄色朝服下露出半截蜜煎海棠的竹签——正是那夜城南李记的招牌。
“姷姷在看什么?”沈清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柱后却只剩一缕未散的沉水香。
沈清岚慢条斯理地展开礼部新呈的《产育典仪》,在“驸马需斋戒百日”处画了个朱圈:“我在想……”她突然贴近阿姊耳语,“等小殿下会走路了,是不是该教他第一个写‘谋’字?”
殿外秋风扫落一树海棠,纷纷扬扬的花雨里,隐约传来周先生哼唱《麟之趾》的苍老嗓音。
沈清韫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突然觉得这盘棋,自己怕是早成了某人掌心的棋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