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缇萦浑身发冷,打心底里冒出寒气来,她又托淳于意去了一趟,才知道是一种慢性毒药,一开始吃着自瞧不出来,但当体内积累到一定量时,才会发作。大人和孩子都没能幸免。
范氏就是钻了百川院疏于管理的空子,这才害了乳娘和那孩子。
范氏真的就是笑面魔鬼,算计周密,心思歹毒,无论是否能把自己整死,她都不打算放过孩子。
所幸那乳母家都是实诚人家,有好的都先紧着乳母和孩子,家中男人并未累及。缇萦好生愧疚,不仅叫淳于医苑拿出最好的药,又送了许多银子过去,只盼望能转危为安。
周正犹自深恨,冷声道:“善恶终有报!”
他现在撕了范氏的心都有,他简直不敢想象平儿小小的身子高烧抽搐的模样。
缇萦低头解着衣带,什么也没说。
淳于老太太对送来的两个乳母还放过狠话,倘若她们伺候得好,就把她们家人的卖身契都送过来,让她们全家到侯府享福;倘若有个什么好歹,立刻发卖她们的家人,有多苦寒卖多苦寒,一个不剩!她们如何不老实,如何不尽心?
杏儿接过周正的朝服,夫妻俩便坐下吃饭。
生产过后,缇萦身子虚了不少,才喝了两口汤,额头上便沁出细细的汗来,脸颊也红晕起来,周正却是纹丝不动,面庞沉静一片:“今年的冬天委实长了些,也不知道边关能不能一直安宁?”
缇萦愣了下,赶紧道:“边关可是有异常?”周正摇摇头,沉声道:“倒还没有。只是匈奴本就靠天吃饭,这寒冬要是一直不过去,怕是要再起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