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哪怕只是静静地相守,活在这片彼此的世界里。
新娘的声音虽然柔弱,却坚定得让男人为之一震。
他静静地看着她。
眼眶有点发烫,却没落泪。
只是呼吸忽然乱了节奏。
像是某个锈死多年的地方,被她这句话活生生地撬开。
“你不希望我死?”他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语气低哑得几近喃喃。
像是在确认,又像在贪婪地回味她的回答。
而她轻轻一句话,却像一道光,捧住了他蜷缩许久的灵魂。
知知点头。
动作很轻。
给了他一记致命的心安。
薄司泽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讽刺,不轻佻,这一刻——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到自己被接住了。
他再次埋进她的颈窝里,手掌在她背后摩挲。
一下一下,像是确认她真的在,真的说了那句话。
“你知道吗?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这么说了。”
“我真的以为……”他感觉到胸口的闷痛,又赶紧打住:“别再改口了。以后都只能说这句话。”
不是施舍,不是交换,是无条件的回应。
是她,也在往他怀里靠近。
没办法离开温知知,他想,这辈子不行,下一辈子更不行!
“我不会死。”他贴着她耳侧,嗓音沙哑到极致,“你不让我死,那我就活着。听你的。”
*
门外的温声声。
知知最后叫出来的那一下,男人那低沉压抑的闷哼声。
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像一把刀,从门缝里渗出来,一点点刻在她耳膜上,剜进她的神经里。
膝盖一软,整个人险些跪倒在地。
双手死死地抓住门把,指节发白,骨头几乎快要从皮肤里撑裂出来。
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股从脊柱爆起、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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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却又炸出绚烂火花。
她……竟然在听见那声音的瞬间,迎来了颅内。
靠着门,胸膛剧烈起伏,脸颊泛起一种诡异的潮红。她感觉到自己要疯了。
可她动不了。
无法阻止身体的战栗。
走廊尽头传来细碎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
那节奏不急不缓,却异常清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温声声的脊背上,令她的呼吸一滞。
温声声的手还按在门把上,指腹冰凉,一颗心仿佛被人从胸腔里揪出来,悬在喉口。
她下意识回头望去,走廊光线昏黄,被地毯吸走了大半的声响。
但那高跟鞋敲击地板的音节,还是一寸寸逼近,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的转角处。
紧接着,是一个陌生却清亮的女声响起,带着些许笑意,也不失优雅的端庄:“小琛,你爸爸妈妈在哪儿呀?”
温声声的心脏骤然一紧。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随即是小薄启琛奶声奶气地应了句:“在房间里。”
他顿了顿,仿佛回忆着什么,又软软地添了一句:“小姨去叫他们两个,可是一直没出来。”
空气像被人一瞬间抽走,温声声的脸顿时烧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