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我听说皇恩浩荡,特准予太医为其医治,估计是治好了这疯病。”
也有人疑惑:“怎么疯了这么久,十天半个月就治好了?”
旁人搭话:“你这话不对,疯病是受了刺激,如今得知案子重审了,又受了刺激,一来一回,不就好了吗?”
搭话的没听到质疑的吭声,转头一看。
那人早已不见。
“咦,刚刚还在这儿呢,咋不见了。”
某小巷子里,有人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
鼻青脸肿地掀开套在头上的沙袋:“谁啊!那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空无一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衙门外的声音都往一边倒:“林老太太也太可怜了,受了刺激疯了又被治好,今日还得再来一次刺激。”
有人悄摸抹起了眼泪:“呜呜呜,林老太太也太可怜了,儿女都死光光了,还要出来作证,这不是伤口撒盐是什么?”
林琛:呸,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才儿女都死光光了!
这条路并不长,但老太太却觉得自己走了一年。
她脚步沉重,步履蹒跚,眼里却没流一滴泪。
“民妇参见大人!”
郭士礼一脸冷漠,道:“起来吧,来人,抬个椅子。”
林老太太道谢,然后坐上了郭士礼安排的椅子。
“此案原本已证据确凿,由杨家军自己人提供的线索,曾经也已经做了判决,此次翻案,林老太太可有新的证据?”
其实新的证据早就在朝堂传开了,皇帝答应后中途又想反悔,但被人拿出了新证据才不得不放弃。
这主要是走流程。
“大人,民妇有新的证据。”林老太太拿出一个婴儿手臂粗的竹筒,打开了活塞,从里头取出了满满一卷的纸。
这是梁家用命换来,梁世华用命保护的证据,如今已经交给了林老太太。
“呈上来。”郭士礼大声道。
然后一张一张摊开,放在桌子上。
他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冷漠。
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和极度细致的动作。
纸张已经十分陈旧,若不小心很容易撕破,但郭士礼愣是全部都完整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