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重喘着气，目光变得模糊，变得再难看清眼前之敌，只有下意识的挥向前方。

其余诸将，乃至不祥将士同样到达了极限的边缘。

不乏有人跌落马背，再无站起来的力气，手中，却依旧死死握着战刀，一遍，又一遍的无力挥砍，直至彻底闭上双眼。

“书，书哥，你说，我是，是不是，我家最有出息的那个……”富大海趴在马背上，声音虚弱至极。

墨书费力扯出抹笑意“你爹要再说，说你没出息，书哥帮，帮你拾掇他！”

方羽艰难劈倒眼前敌骑，嘶哑着嗓子到“书哥，我，我也想跟海哥一样，跟你从，从小就认识”

这是他第一次叫书哥，也是第一次没叫王爷。或许在他心里，附近那个身披麒麟血甲的身影，从来都是哥。

“下辈子，书哥带你去，去抢亲啊？”墨书依旧笑着。

“嘿嘿，嘿嘿嘿”方羽一个劲的傻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下辈子的那一幕幕。

“老子名虎贲！天下第一凶！哪个不信邪！砍他娘个头！！”

何大山放声大喝于四野，手中链锤遍布血肉碎屑。

闻声，墨书不由愣了愣。

依稀记得当初还在北府左军当马夫的时候，那是他和前者的第一次谋面。

而就是这句话，无疑是他对何大山最深的印象。曾几何时，原本二十七八的壮小伙现如今也已三十好几。

“这他娘的狗，狗屁日子，过得是，是真他娘快啊！”墨书举锤嘶喊，应声一记沉闷，面前之敌轰然倒下。

南川并未说话，不过嘴角处却罕见挂上了抹笑容。

同在附近的沈知安也并未接话，或许他和南川一样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一样，嘴角处挂上了笑容。

“羽小子！”

“啊？”方羽有些错愕的看向狮狂“狮狂哥，咋啦？”

马背上，狮狂肩扛墨纛，手挥战刀“你他娘要，要是能活着回去！就去俺家提，提亲，娶了俺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