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离开这里。
傍晚,比周寘行更先到的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不同的新闻社报道同一个新闻。
“这里是ABC记者为您带来的报道。我们现在在西郊。”
镜头随记者侧身的动作移向记者身后的事故现场。
“从C国S市直飞A市的航班——”
奚午蔓的后脑突然一痛,突然觉得A语很陌生。她只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
比如坠毁。
比如一百六十人。
比如全部遇难。
开什么玩笑?
液压系统失灵?
奚午蔓摸到手机,拨通周寘行的号码。
关机。
等等。
后脑痛得厉害,脖子也很痛,一定是昨天晚上受凉的缘故。
还是关机。
关机。
他在做什么?
他坐的那班飞机,有这么快到吗?
没有吧。
不是这一趟吧。
关机。没完没了,永远的关机。跟A市的冬季一样,没完没了。
他该到了。还是关机。
突然天地颠倒,空气变得稀薄。突然建筑物旋转,气压高得要命。
人类的身体遭不住这样的折腾。
后脑痛得要死。脖子痛得要死。想吐得要死。他妈的。
该死的脑与颈。
奚午蔓尽量保持理智,迅速前往奚午承的车库。
天快黑了。
闷响,一下又一下。
从车库开出一辆大红色跑车。毫不低调,横冲直撞,很快把虚烟院子甩在尾气后。
佣人惊慌失措,赶到车库的时候,看见被敲晕的男佣、被砸开的钥匙保管箱及那罪魁祸首——一根棒球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