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启动。
“那叫你老板怎么样?”周寘行问。
“老板也——”奚午蔓试图否决,突然反应过来,“也不是不行。”
“那么,我亲爱的老板,你想吃点夜宵吗?”周寘行取下口罩,塞进大衣口袋,将脸凑近奚午蔓。
“你想吃什么?”奚午蔓反问。
“随便什么都可以?”
“当然——”奚午蔓低头,从包里摸出折叠整齐的体检单,看向窗外,手却伸向周寘行,“还是得遵一下医嘱。“
窗户外,灯光与树木流水一样往后,窗户上,周寘行的脸有一层重影。
还是可以看清,那惊讶,那喜悦,那伸向她的手。
他是要紧紧捧住她的脸蛋的,及时克制,动作轻轻。
“你一个月前就知道了,现在才告诉我?“他那寻常聊天的口吻。
“反正你也不在,告诉你有什么用?“奚午蔓强忍着笑,也以寻常聊天的口吻回答。
“这下可真完了。”周寘行揉揉奚午蔓的脸,“南樛一号上上下下的佣人,都被你给收买了,他们都把我当成外人排挤了。”
“想什么呢?”奚午蔓拍开他的手,“我也就只能为你准备这么个惊喜,当然得只能天知地知我知医生知咯。”
“好吧。”周寘行把单子放回奚午蔓包里,“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你也给我整了个孩子?”奚午蔓第一反应。
“我——”周寘行一时无语,反应了一下,轻笑出声,“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回到南樛一号,周寘行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堆文件,其中两个文件袋给奚午蔓。
他的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她名下。
奚午蔓高兴不起来。
有种继承遗产的感觉。
再看看周寘行。那年轻的、健康的、帅气依旧的周二爷。
“你不会是得了癌症吧?”奚午蔓怀疑。
“想什么呢?我寻思你平时也不怎么追狗血泡沫剧。”周二爷把文件夹放到床头柜的抽屉,“请盼我点好,老板。”
“生病可不要瞒着我。”奚午蔓话只说了一点点。
她要怎么告诉他呢?关于车祸,关于实验室爆炸,关于心脏病,关于葬礼上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