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吗?五点钟太阳都出来了。
白兰地先生一脸不屑。
奚午蔓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玩笑。她不信心地善良的白兰地先生会舍得拉上她这么个弱女子大早上去跑五公里。
信不信都没用,那是明天的事。今天才刚刚开始,明天还远。
早餐没吃很饱。为保持最清醒的头脑,适当的饥饿是必要的。
包里放上一袋黑麦吐司,保温杯里装满红枣豆浆,这就是整个上午的零食。奚午蔓是这样计划的。
遗憾的是,去的地方鸟都不拉屎,计划中上午的零食得好好再计划计划,得应付午餐,还得撑过漫长的下午。
夏季的白昼实在很长,尽管有白兰地的零食,奚午蔓还是饿得两眼发花,只祈祷太阳快点下山。
当地居民叽里呱啦说着土话,奚午蔓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拿着笔到底在记录什么,神奇的是,她能听见一个声音,提醒她应该写下的东西。
她后知后觉那个声音属于白兰地先生,已离开了那个居民的家,前往下一个居民家里。
看不到头的山路,奚午蔓连撑伞的力气都没有。
戴着太阳帽,根本挡不住这炎热。
白兰地先生忙着看她先前的记录,终于注意到她嘴唇干裂,把包里的水杯递给她。
他实在不明白,奚午蔓怎么连瓶水都不带。
这大热的天,稍微具备一点生活常识的人都不至于在长时间外出时不带解渴用的水。
奚午蔓倒不是不具备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只是她过去从未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可谓崎岖的山路。
这破地方,人烟稀少,少得可怜。出了一户人家的门,得走上十万八千里才能进到另一户人家的门。
偏偏那该死的汽车还在村口出了故障。可怜的两个人只能抄近道走小路。
小道基本都处于阴凉中,却没有一口山泉,连一口能喝的水都没有。
得亏有白兰地先生的水,奚午蔓才没有交代在这个鬼地方。
并不是所有居民都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准确说,是绝大多数居民不都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
白兰地先生对这样的工作方式非常不满,他认为这样的效率实在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