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听了这话,不止没有放心下来的意思,反而皱着眉头直接杠了上来。
“宋大人这话本官就不明白了!不亚于天方夜谭是为何意!?”
“不亚于,只能说明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除非宋大人敢保证,世间绝不可能有人凭借经验做出这样一份账目,否则,本官是不信你说的那些话的。”
“不止本官不信,这样不经查证就呈到圣上面前的账目,放在哪里都难以服众吧!?”
能走到侍郎这个位置,吵架那也都是专业的!
宋侍郎没有半分退缩。
“严大人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账目编的,人证还能是编的?就算都是编的,啸洲郡此刻的情况还能是编的?”
“小郡王此刻就在啸洲郡,郡守联合海盗勾结海商已经是事实,这还能做得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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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平日里自诩清流的严大人,也不过沽名钓誉之辈,与海商勾结之事,你也有参与,才能将眼下的情形全都否认!”
宋侍郎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越过账本不谈,谈起了啸洲郡。
账本不过是辅助,啸洲郡的情况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
没有账本的时候,这些人天天骂骂咧咧的催,有了账本了,又一个两个不承认。
宋侍郎这些天憋的鸟气,可都等着在此时发泄了。
听见宋侍郎这样说,严大人自不可能承认。
“宋大人,这话就没有道理了,关乎朝堂稳定百姓安危,再多的谨慎也不为过,这账本真伪原本就存疑,却想要用这存疑的账本定大齐官员的善恶,属实太过仓促,也太过歹毒!我看,宋侍郎才是想要隐藏些什么事情吧!”
这话说的无懈可击。
这么大的事情,人家慎重一些没有错处。
更何况,严大人并不在账本之上,他以局外人的身份讲这些话,可比那些在账本上的人开口更有力度。
当然了,话虽如此,但宋侍郎也不可能有半分退缩。
“严大人,啸洲情况清晰明了,账本账目由户部亲自核算,除了这些账目,早先李当家带回来的书信密函等证据也是一应俱全,更何况人证物证皆在,证据确凿的局面,若是这样都不算谨慎,那什么才算是谨慎?”
“退一万步说,以啸洲海商豪富的水平,违背禁海令私自出海,就已经是死罪,这账目原本不过锦上添花之用,严大人你一直盯着账本不放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宋侍郎将所有矛盾全都引向啸洲郡,但严大人却并不认可。
“宋大人此言,本官可否理解为账目之中海商与朝廷官员勾结的事情为子虚乌有,不应计较,眼下应当全力处理啸洲郡一事!?”
这些人绝不可能放过对方话中的任何一处漏洞。
宋侍郎转移目标失败,他当即证明自己的立场。
“本官从未这般说过,海商与朝中官员勾结一事,与我户部没有干系,本官只阐述与账本相关的部分,至于说官商勾结一事,圣上明察秋毫,自有定论。”
宋侍郎一手太极完美的将跑偏的话题重新拉扯回来,顺便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见他如此,严大人乘胜追击。
“哦?说回这账目,宋大人也不能确定,这位姑娘一定能把所有内容都分毫不差的背下来吧!”
宋侍郎沉默不言。
朝堂之上再度陷入沉默。
不过沉默过后,是一声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这声音大家都不陌生,毕竟刚才背账目的就是这个声音。
孙小花对着今上的方向叩首,而后开口说道。
“启禀圣上,民女有话说!”
听见她开口,不少人都露出不屑的神色,有人似乎想要嘲讽,但想想眼下的局面,嘲讽与否并不重要。
严大人此刻占据上风,宋侍郎也好,李如意也好,都陷入到了自证的困境之中。
如何证明这账本是真的,没有错漏之处呢!?
不管怎么证明,对方都可以不信。
而这样的证明更是对李如意这边来讲毫无意义。
陷入僵局对双方哪一方更有好处不用多言。
今上当即说道。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