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钮在她的触碰下,轻轻下陷。刹那间,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艘船。这警报声高亢而凌厉,如同一只愤怒到极点的巨兽在咆哮,它撕破了设备舱原本嘈杂的环境,尖锐的声响直刺每个人的耳膜。
王洛然先是一愣,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紧接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懊悔,仿佛看到了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能阻止那已经发出的警报声向外蔓延。“糟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尖锐的警报声中显得微弱而颤抖,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何晨光和梁松听到警报声,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他们几乎同时转过头来,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绝望的阴霾,但更多的是迅速涌起的紧迫感。何晨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的决绝,他大声吼道:“没时间自责了,快跑!”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梁松一把拉住王洛然的胳膊,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嵌入她的肌肤,喊道:“快,往另一个出口!” 三人立刻转身,朝着设备舱的另一个出口奔去。他们在错综复杂的管线与设备间拼命穿梭,脚步慌乱而急促。管线不时刮擦着他们的身体,设备的边角也险些将他们绊倒,但他们全然不顾。
王洛然一边跑,一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满心都是自责,她不断在心里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每一句咒骂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着自己的心。她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大家陷入绝境,害怕看着伙伴们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而此时,在船上另一处的赵铭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的毒蛇,透着阴冷与狡诈。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早就料定这几个闯入者会露出马脚。“哼,终于上钩了!”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鼻腔中挤出的不屑,迅速转身对着身边的手下大声下令:“快,循着警报声去,把那几个家伙给我抓活的,一个都不许跑!”
赵铭的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棍棒,脚步匆匆,如同一群嗅到猎物气息的恶狼,朝着设备舱的方向迅速赶来。他们熟悉船上的每一条通道,如同熟悉自己手掌的纹路,迅速将设备舱的各个出口层层包围。
何晨光、梁松和王洛然气喘吁吁地跑到设备舱的另一个出口,却发现出口处已经被赵铭的手下堵得水泄不通。那些人满脸凶相,脸上的横肉随着他们的喘息而抖动,手中的棍棒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赵铭站在人群中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魔的嘲笑,让人心生寒意。
赵铭站在人群中间,借着舱室里昏黄的灯光,他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狼狈的三人。当他看清楚来的人只有梁松、何晨光和王洛然这三人时,先是一怔,仿佛有些意外这所谓的 “闯入者” 阵容如此单薄,紧接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俯后仰,双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大腿,那嚣张的笑声在设备舱里回荡,如同一阵阵闷雷,刺耳又张狂。“就你们三个?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闹了半天就这点能耐!” 赵铭边笑边指着他们,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屑。
他的笑声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三人的神经,在他们本就紧绷的心上又划开了一道口子。
赵铭身边的手下们也跟着哄笑起来,他们交头接耳,用各种难听的话语嘲讽着这三个被困的人。
“就凭他们还想在这船上闹事,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个手下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阴阳怪气地说道,口水随着他的话语飞溅出来。
另一个则把手中的棍棒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起一阵风声,大声叫嚷:“等会儿抓住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但他拼命压抑着这股怒火,脑海中警铃大作:在这敌众我寡、危机四伏的绝境里,冲动无异于飞蛾扑火,只会招来灭顶之灾。
他强忍着,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目光如炬,宛如一只在黑暗中搜寻猎物的猎豹,迅速地扫视着四周。舱内的灯光昏黄而闪烁,映照着墙壁上斑驳的铁锈,更增添了几分压抑。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细微的物件,试图觅得那能扭转局势的一线契机。
小主,
就在这时,他瞥见设备舱的角落处,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下,一堆废弃的金属板和杂乱管线堆积在一起。那些金属板历经岁月和海水的侵蚀,锈迹斑斑,边缘残破不堪;管线则七扭八歪地缠绕着,好似一团解不开的死结。然而,在何晨光眼中,它们却如同溺水之人看到的救命稻草一般珍贵。刹那间,一个应对的策略在他心中成型。他迅速朝同伴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坚定如磐石,决然似利刃,仿佛在传递着:“别怕,我们还有机会!”
梁松和王洛然与何晨光出生入死已久,对他的眼神和意图早已心领神会。三人立刻默契地分散开来,各自如敏捷的猎手般在这片狼藉中寻找可用之物。
何晨光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扫过设备舱角落那堆废弃杂物,很快便锁定了一根粗壮的铁棍。它静静躺在那里,表面粗糙且冰冷,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召唤。何晨光一个箭步冲过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弯腰捡起铁棍,手指刚一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表面,一股沉甸甸的质感便传遍全身。他微微用力,将铁棍在手中上下掂量了几下。多年来在各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中摸爬滚打所积累的经验,让他能迅速判断出这铁棍的重量恰到好处。它既不会太重导致挥舞不便,又能在攻击时给予足够的力量,犹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勇士手中称手的兵器。
他双手稳稳地握住铁棍中间偏下的位置,仿佛那是与生命相连的纽带。接着,他将铁棍横在身前,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如同拉满弦的弓。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步步逼近的赵铭等人,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