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姨后悔起自己没有好好听低涌的劝,可后悔没用。
等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又在发狂边缘反复横跳,愤怒到眼睛开始充血,全身肌肉也不受控制般轻微抖动时,才惊觉!
她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
……
低涌暗暗叹气,上前把人扶住。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认识眼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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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初次见面,是看到她被一群人口头言语侮辱。
说她不是女人,是异种。
一个跟男人同不了床,也生不了小孩的异种。
那时,他才十六岁。
而郝姨已经是成年许久的女子。
按年龄差来说,两人都可以当“母子”,体型也相差巨大。
一个骨瘦如柴,一个高大壮实。
那时,他低涌只是一个长得高大,又有一把子力气的农家子,从小只有父亲为伴,家里田地颇多,但被父亲养的心性纯良。看到郝姨一个人孤立无援,本能的替她说了几句话。
郝姨当时就是一副任打,任说,绝不反抗的无趣模样。加上旁边又有低涌这个大高个在,那群人觉得索然无味,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全然没管那个拖着麻木躯体,缩进阴暗角落里的人。
低涌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
他看了那个瘦弱身影一会儿,丢下一句:“你快些离开吧。”,就走了。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见。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是在十年后。
那时,他已完全长成男子汉模样,却噩耗突来……
因田地打理的好,有人眼红,好几人便合起伙来想要霸占。
低涌父亲当然不同意,与对方理论后发生口角,继而升级到拳脚冲突,被好几个人按着打。
一对多,怎么可能打得过?
所以不出意外,父亲丧命了。
低涌从小就跟着父亲生活,就这么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