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他们,若不能退兵三百里,犹豫一日,我便断这小子一臂。”
探子再次回禀时已是正午,众将士齐聚一堂,思索着对策。
“攻城。”江绾笃定道。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的结果会是如何,但她只知道从主动变成被动将绝无好处。
另一边,城楼上又传来了常符的呵斥,他还以为绝不让步那边或许会做出点妥协,可谁知道竟是火上浇油,连攻城木都抬出来了。
“你说!你不是与那太后私交笃深的吗?!怎么她能如此不尽人情?!”
被饿得两颊凹陷的温知熠强撑起一口气虚弱道:“她与我父亲一直是政敌,巴不得我死呢。”
“怎么可能?你那属下可是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在她还是后妃时便郎情妾意、私定终身了,她这么做,必然是做戏给我看,对吧?”
常符用沾满泥泞的鞋靴抬起温知熠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道。
“呵。”温知熠垂眸不再争辩,只是娓娓道来:“你可知太后杜氏便是曾经的魏王世子妃?”
常符拧眉,站住脚上下审视着面前枯瘦的男人,有些怀疑。
“就是那个牵扯......襄王、害死夫婿与公婆,最后下落不明......又换了身份入宫为妃的江氏。”
“呵,少在这儿框我。”常符面上闪过一瞬慌张,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江绾手上可是已经死了三个男人,还都是她以前的情人。
这么看来的话,她对温知熠,也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等秘辛,知道的......寥寥无几。”温知熠继续道。
“那你说,先帝为何会纳一个杀亲犯入后宫?”常符问道,他还是不太相信。
“襄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化为杜氏的江氏当时就在襄王府上,已与他相认,咳咳。”温知熠咳嗽几声,提着气坚持,“恰逢少帝之事意外流露,襄王派人暗杀少帝,可杜氏将其护下,转带其投奔先帝,特此才有了代国夫人的封号。”
“......”常符沉默了,他的脊背随着温知熠的话渐渐发冷,他怕是低估了这位太后。
“我的命......呵,在她那里,不值一提。”温知熠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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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能像襄王一样予她庇护,又不能像陛下一样赏她尊贵,这一上午,已是她的情分了。”
常符骇然,顿时乱了阵脚,与仅剩的几名亲兵面面相觑。
如今的境地,他唯一的诉求就是活命,要是太后真如温知熠所说,那岂不是他才是那个被拖住的一方?
“大哥,我们还能挟持他去临关,兖州军一定会开道的。”一旁的手下提议道。
“你傻啊,临关之后就是皇城,那片地方戒备森严,我们向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