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他朝知青点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遇见许多熟人,大家都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只能加快脚步希望能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十分钟后, 沈之初见到门外来人,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他们叔侄的关系一直不错,没有多余的客套话,他把人让进屋子里。
两人一个坐在炕沿边,一个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沈远征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旱烟和一盒火柴,当着沈之初的面点燃了它。
“屯里传的那些…你都听说了吧?”
沈之初“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猪狗不如的人?”沈远征抽了口旱烟,自嘲的笑容带着一抹苦涩。
这次,沈之初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当年在部队,我也很想她却不能联系她,好不容易特训出来了才听说她的事,之后我就请好探亲假回了老家。”
沈远征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自说自话着。
“当我再次见到她时人已经疯了,面对她我真的很痛苦也特别自责,但那时候纪律严明我没胆子承认这些,我确实是个懦夫。”
他说到这里,沈之初已经没了再听下去的耐心,“叔,你不觉得有些愧疚你应该跟当事人说而不是我吗?”
虽然知道他找自己单单只是为了诉苦,但像这样没有担当的理由,换谁听了都会愤怒。
“就算你当时有苦衷,但后来呢?你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不单身守着她?之后回到冬山屯生活,你也没说出真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