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伸手去捡时,余光猝不及防瞥见身旁的同伴不知何时竟已倒地不起。
他吓得浑身发抖,然而惊呼声还没有发出,便被人掐着喉咙拉到了阴影里。
“邓忆慈被关在哪?”
薛软玉问话的声音充满戾气。
强盗喽啰打了个寒战,没听懂,满是求生欲的瞳孔里多了几分疑惑之色。
“我不知道啊……”他嘶哑着嗓子答道。
薛软玉没成想这喽啰居然嘴巴还挺硬,眼中寒光微闪,正要果决地扭断他的脖子。
忽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你们抓回来的那小白脸在哪儿?”
强盗一听这个,顿时就明白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你别杀我!”
薛软玉也不怕他耍花招。跟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就是这儿了。”
喽啰压低着嗓音说。
“没有人看守吗?”薛软玉的刀暗暗抵在喽啰背后,声音平静地问。
“有看守,但是没在,应该是去喝酒去了。因为这小白脸病得连床都下不了,所以大家并不担心他会跑掉,看守也就渐渐松懈起来了。”
薛软玉一言未发地听着。
房门锁着,她拿出特制军刀,一刀劈下去锁链就断了。
她推着那喽啰进了房间。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没开窗,屋子里光线昏暗。
床上的人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白润细腻的手臂垂下,自然微屈的指关节刚好轻挨着地面。
时不时能听到几声虚弱的轻咳,似乎是要把整个肺部都给咳出来。
昨晚离开时,明明还是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才半天不见,就成了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薛软玉毫不留情地反手一刀插在带她进来的那名小喽啰的心脏处,而后拔出匕首擦了擦上面沾染的血。
“我来带你出去了。”
邓忆慈不仅咳嗽得厉害,还发着高烧,此刻晕晕乎乎的早已是神志不清,陡然间听见这么一句,呼吸微滞。
他怎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现在应该在京城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救他。
果然是烧糊涂了。
他正要苦笑,却猝不及防地陡然被人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