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言“哦”了一声,“那你和这晏无渡交情不深咯?”

薛软玉微笑道:“未曾见过,哪敢同晏公攀交情。”

这些人来自北曌,表面行商却私藏有火铳,用脑子想想也知是来者不善。

夏侯言像是信了她的话,点点头,忽然又道:“你知道榕城内乱的事吗?”

薛软玉皱眉,她大概知道。

“榕城怎么了?”

夏侯言也不避讳她,“榕城守军将领叛乱,晏无渡负伤逃出城外。”

薛软玉笑了,“负伤?”

就晏无渡那一手神鬼莫测的能力,他能负伤?

夏侯言:“你不信?是几千双眼睛亲眼所见,榕城距此五六十里,你大可快马回去打听一番。”

薛软玉笑容未减,“小公子说笑了,我还要在此等拍卖行的伙计取了银票来,哪有空闲打听这些。”

夏侯言:“看来你真和晏无渡没交情。”

薛软玉早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心中骂了mmp,面上却仍旧笑盈盈,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端了茶杯轻抿一口。

外面的雨从清晨下到日暮,现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有愈下愈烈的趋势,东南方向的天边划过一道闪电。

夏侯言接着道:“你和晏无渡没交情就好,不然就凭那枚令牌,你现在就不可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喝茶。”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提前在定林谷两侧埋了炸药,晏无渡负伤逃出了榕城,想去最近的康城,定林谷是必经之路。”

伴随着闪电过后,一道轰隆的雷声响起,震耳欲聋。

薛软玉手中的茶杯依然端得很稳,未洒出去半分茶水。

她垂着眸,又抿了一口茶。

热气流经微冷的喉管、胸腔、腹部,她突然起了身。

“你干嘛?”夏侯言饶有意味地问道。

薛软玉扭头,微笑道:“外面有些冷了,我要回房了,失陪。”

在侍者的带路下,薛软玉去了一楼过道尽头的雅间。

少年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不动如钟的长姐,“阿姐,你让我跟她说这些干嘛?”

夏侯淑吉忽然起身,没回答他,只是放下茶碗,拿起了靠在桌边的佩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