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寂川满眼温柔地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小姑娘,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哭过的眼眶泛红,看起来十分惹人怜,“许哥,你看有没有办法不剪?染回黑色,再烫直可以吗?”
老板摸了摸简澄的头发,片刻摇头:“染黑色很伤发的,再加上烫直,她这头发已经烫染过了,禁不起折腾。上面的发质比下面好些,如果弄成短发还行,长发肯定得枯到打结,天天护理都没用。”
简澄一颗心沉了下去。
周寂川面色也是一沉:“那尽量保留呢?”
老板比了比她肩膀下一点点,没到肩胛骨的位置,“到这儿以下剪了,上面的染回去,行不行?再长真的没办法。”
周寂川站在她面前,俯身摸摸她头发,用最温柔的语气笑着哄她:“那咱们先剪了,以后再留起来?”
简澄扁着嘴,没说话。
但她也知道只能这样了,于是闷着声点了下头:“嗯。”
看着她的长发一截一截地被剪断,掉在雪白的瓷砖地面上,周寂川再也笑不出来。他坐在后面的沙发里,俯身将胳膊搭在腿上,双手交握,抵住唇,神色始终很凝重。
他居然从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刮骨割肉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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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剪了头发,简澄连吃饭都不太香,哪怕阮红瑛的手艺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训练,已经大为改善,算得上正常级别了。
每天早上起来刷牙洗脸的时候,她要花上好几分钟对着镜子里堪堪过肩的黑头发暗自伤神。
造型师技术和眼光的确不错,给她剪了漂亮的刘海,虽然没烫很夸张的发型,却做到了蓬松自然的内卷,洗完不用特别打理就很有型,整个人看上去元气又甜美。
但这一切都没能让她很快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