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认真点头,像是在保证什么大事一样:“我会的。”
戚杏深吸口气道:“我想去边关。”她说完已经做好听到阿寅惊呼的准备了,然而阿寅那边却没什么动静。
她不由好奇看人,只见周寅脸上全无惊讶,反倒很为她高兴似的:“这很好啊,阿杏你武艺高强,若去边关一定能有所建树!”
这下轮到戚杏愣住,她想过阿寅会有许多反应,担心、惊讶、赞成或不赞成等等,唯独没想到她会为她高兴。
戚杏难以置信,不由道:“我……我是要去边关,你不反对么?”
周寅比她还要惊讶:“我为什么要反对?你想去,而且那里也确实更适合你。如今你在宫中,反而是将你拘住了,如金鳞困于持重,蛟龙困于浅滩。”
周寅的话完全说到戚杏的心坎儿当中去,她看周寅的眼神于是愈发温和。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阿寅就是她的知己了。
“我的确想去。”戚杏愈发坦白,“但是似乎也只能是想想。家事、国事还有当下种种都绝不会允许我参军的。”
周寅便十分忧伤地望着她,很为她伤心一样。
戚杏被她这目光看得不由生出愁绪来。旁的不说,她诚然也是对眼下时代感到不公的。
若她是男子,要往边关去一定轻而易举,而不像如今这般全无希望。
戚杏将唇抿得死紧,几乎没了血色。
周寅轻轻握住她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陪伴着她。
周寅的陪伴诚然给情绪低落的戚杏带来了巨大抚慰,她心中悲愤与不甘交加,只要想着日后自己只能在京
中度过,戚杏便觉得齿冷。
尤其是她这京城女禁卫军总教一职恐怕也做不了多久了。公主生辰一过,她便无法继续入宫伴读,纵然她能以教头身份入宫,祖父恐怕也是要对此动手脚的。
他甚至可能代她辞官,让她回到闺中待嫁。
戚杏越想嘴越发白,这完全是她祖父能做出来的事。她贸然掌握女禁卫军纵然能为家族带来利益,可是在祖父眼中她依旧是个女郎。无论她再怎么想要证明自己,祖父只会觉得她越来越离经叛道,并不能看到她的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