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距离和疏离,只有极少次数的短暂失控,他心底一直都知道,她只是她,并不是她。
现在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她是那位女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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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墨渊其实该冷着脸呵斥后拂袖走人。
却不知道为何,心头一股莫名的感觉让他没了动作。
“你与她确实相似。”
夙墨渊极力压下心口思绪,乱糟糟的大脑拼命找回一丝沉稳理智。
他阴郁的黑眸,目光寒冽至极,冷冷凝着她,克制住阴鸷语气一字一句道:“可你不该用这件事来作弄孤。”
见男人冷冰冰的视线里翻涌着一缕极端的杀戮戾气。
娇娇皱眉收了笑,后退两步。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她神色认真,目光不闪不怯,俗话说得好,言语的解释很苍白,还是得拿出证据来才会更有说服力,所以娇娇也不浪费时间,话一说完就从空间拿出一大堆‘物证’。
从中随手拿起一白玉瓷瓶,酥音软绵:“这是我独有的解毒妙药,味道甘苦微涩,配水服下可解天下百毒,可相公那年毒入肺腑,需长期服用才能慢慢奏效。”
说罢,她纤细指尖又捻起一物娓娓说道:
“这根红簪世间唯此一枚,初见时是我发间之物。”
“记得相公当年也送了我一根荷花细簪,是皇后娘娘留给你的遗物,我没收,但我描画出了它的模样。”
“还有这金铃,它是我曾经的一位重要之人亲手打造,虽一共三枚,但这世间除了我就再无她人拥有。”
“还有这荷花花灯,总共得了两盏,当年花灯节我猜谜还得了许多花灯送给相公,可我就只留了这一盏荷花灯,另外的都给了你。”
她抬手指了指靠着桌子的几款康复健材。
“这些,那年相公病重无法下地独自行走......”
“对了,当年近身伺候你的那名内侍,叫什么我忘了,记得他奉萧贵妃旨意在相公药中长期投毒,而我将一盒绣花针留了下来。”
“那几天我还在各宫打探到许多秘事告诉了你。”
说到这她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捋给他听。
她垂眼手指点着手心,神情回忆的很认真。
而身前僵站着的男人平直双肩却在一点点发抖。
耳边是少女酥软的声音,他一片死寂的黯然目光中,眼睫遮掩着的眸底仿佛噙了一抹氤氲猩红,正一眨不眨看着娇娇,恢复清浅的呼吸随着她的话又变得沉重了。
她每说出一件事他蜷缩着的指骨就剧烈颤一下。
早在她凭空拿出那些熟悉的物品那一刻,夙墨渊脑袋中那根线就已经断了,只余下一片空白与她娇软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与她再次相认会是这样的情形。
一时间,他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娇娇将诸多能想起来的事情都细细捋着说了一遍。
时间过去太久太久太久。
中间还穿插着许许多多她和阿渊的回忆,她没办法把梦境世界里所有的小细节一次说出来,总归是来日方长,他信或不信都已经给他埋下了不合常理的场景。
这里每一样物件都是娇娇花了极大心思准备的。
十年太久,她日日盯着工匠忙活,才这般完美的做出九成九像的东西,有些实在做不出来的幸亏有商城外挂。
园子雪景是她和六六连夜人工降雪一点点撒上去的。
屋子里每一样物件都是她一个人亲手布置。
甚至连旧阁楼上方的每块瓦片她都洗刷过了一遍。
为了营造气氛,特意在他出现时让六六吹散了他眼前的白雾,而她,早起打扮好后一直站在那个位置没挪动。
生怕自己凌乱的脚印破坏了一地铺好的雪景路。
哦,还有。
她也怕乱动站偏了湖面上映出的迷人侧影角度。
毕竟营造氛围感她绝对认真。
就是不知道这场不悲伤的浪漫相认合不合他心意。
十年前梦境中的世界她没办法倒回去赴守约定。
十年后她再重新打造出十年前的场景来赴约。
娇娇心底美滋滋的抬眼,对上男人面色惨白的空洞神情,她瞬间僵住了身子,心口也在顷刻间变得酸酸胀胀。
是了,她与他经历的时间线完全不同。
对她来说梦境世界过去了不止十年,久到她在现实世界中都早早淡忘了,毕竟她现实中从来都没与他分开过。
梦境世界发生的事情对于她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