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三三两两散去。
那老汉这才看向李兰亭,有些激动,“这位姑娘,你真是国医府的首席?”
李兰亭颔首,“今年前三甲的姑娘就苏云一人,你是苏云的家人吗?”
那老汉连连点头,“对,对对对,老头子是云丫头的老爹。”
他又忙不迭的转向离桑,“这么说,您当真是国医大人?”
白景安挑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如假包换。”
老汉哎呀一声,“国医大人,是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上前几步就要跪下。
离桑连忙抬手扶住他,“老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苏老汉霎时热泪盈眶,“国医大人,老头子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怪罪!”
离桑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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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聪慧勤奋,在国医府表现极为出色,这也多亏了您平日的教导。”
苏老汉听了,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角,脸上满是自豪。
“云丫头能有今天,全是托了您的福,您就是药王菩萨转世,老头子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离桑面对如此诚挚的热情,多少有些无所适从,一时间只能勾起唇角朝他颔首。
白景安热闹看够了,这才开口道。
“老丈,你这泥人怎么卖?”
那老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捧着个泥人雕塑递到白景安面前去,堆满笑意:
“公子要是喜欢,随便挑!”
“就冲您陪着国医大人一道来,今儿个我分文不取!”
白景安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抬手撂在他摊子上。
“这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道理?”
苏老汉眼珠子都瞪大了,瞧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忙道:“公子,这可使不得!”
“我这一个泥人至多几文钱,您给得太多了!”
却见白景安又从摊子上挑了另一个泥人,凑一对抱在怀里。
这才浑不在意的对他道,“我姐的泥塑,我觉得值这个价钱,你只管收着就是。”
说罢,也不等他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离桑与苏老汉微微颔首,也不再多留,跟上了他的脚步。
苏老汉眼见叫不住他们,看着摊子上的银子,又是无奈又是感激,只叹国医一家子都是好人。
李兰亭快步跟上去,出了这条街道路就宽敞起来了,三人并排行走。
离桑往回看了一眼,发现苏老汉还在冲着她招手。
她偏向李兰亭的方向,眉头微蹙。
“兰亭,京中百姓近来对我的评价是不是太好了?”
李兰亭点头,“的确如此,大人。”
“您不仅解决了很多大夫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还开设学府,让您的医术广传天下,现在京中百姓对您都非常敬仰。”
离桑抿唇摇头,“这样下去可不行。”
白景安不明所以,“这有什么不行的?”
“我姐做的这些事,便是给你建一座医者太庙都不过分,多夸你几句怎么了?”
离桑:“……”
她还记得,这小子头一次见她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差没把瞧她不顺眼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这才几个月,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
“是人都有生病的一日,所以大多数人对传言的医学大家必定会有一些美化。”
“如果有朝一日发现你并非他们期待想象中那般,恐怕会迎来更大的反噬。”
正向的评价是好事,但凡事都需要有个度,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她可不想去成为谁希望谁憧憬的那副样子,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景安似懂非懂的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离桑看向李兰亭,“兰亭,你找人去压一压这些个京中传言。”
“最好将百姓的注意力引导到国医府杏林班上去。”
女子学医的话题本就颇具争议,只要引起热议,明年开春的新学子招收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李兰亭应道,“是,大人。”
她自然明白离桑的担忧,民心这个东西,只在适当的时候能够成为利器。
很显然,她们现在是用不上的。
白景安是不在意这些的,对他来说褒贬的评价都无伤大雅,总归外人如何议论,他都是我行我素的江南第一纨绔。
他一手握着一个泥塑,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