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这些大臣们,向来不听话,就连自己都得费点劲才能控制好他们。
至于面前这个傻儿子。
陈再次看向了陈叔宝,而后长叹了一声。
「朝廷下令提拔来自各地的能吏,授予他们官职,这件事,你是知还是不知?」
陈叔宝赶忙回答:「儿臣...知...知晓。」
「知就好,朕准备让你来担任主考,负责这次的考核,而后授放官职。’
陈叔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他抬起头来,「父亲,儿臣尚且年幼,如此大事,如何能办得好,不如让朝中....”
「蠢物!!」
陈大怒。
「这点事若是都办不好,将来你要如何去办其他的事情呢?」
「莫非你是想要一辈子都待在你那破房子里吃酒作乐,服散裸奔?」
「这是给天下做个表率,你作为太子,提拔能吏,可知这些人会对你有多少感激?这些都是地方所举荐出来的优秀后生,且出身卑微,并非大族,这不就是给你准备的治国重臣吗?!」
「猛将必出行伍,宰相必出于州郡,这些年轻的能吏,你提拔了便是你的,
你想留下几个我都不会反对,等你继承了大位,就可以依靠他们来治理天下,这样的道理,莫非你不知道吗?」
陈愤怒的质问,陈叔宝被吓得不断哆嗦。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愤怒。
毕竟这是常有的事情,等到陈琐宣泄好了怒火,他才幽幽的说道:「陛下,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要轻视....你身边那些高门才俊,除了作诗和喝酒什么都不会,这些人出身虽然不高,但是在地方上都很有作为,其中不知藏了多少能治理的宰相,你要认真挑选,知道了吗?」
「唯.....」
「我会派遣一个老臣来辅佐你,就让太常卿来帮你做这件事吧。」
「这本来就是太常卿的分内之事,你要多跟老臣接触,听取他们的建议.::
」
「唯....」
陈叔宝这有气无力的模样,再一次激怒了陈项,不过,他却没有再发火了,
他已经是无比疲惫,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让陈叔宝赶快离开,同时又放狠话来震。
「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我就废了你的储君之位...:」
陈叔宝接了令,转身离开。
走出大殿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愁苦,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办这些杂务。
可如今有皇帝的诏令,他又不敢不从。
他只好暂时告别了自己的好友们,坐上车,离开了皇宫,前往这次考核的地方。
太常卿江总,已经得知了太子即将负责的消息,等待他很久了。
这次考核的地点被安排在西郊,太常卿为了应对这件事,在这里修建了高台和房屋,还安排士人们前来辩论,权当是热热场子。
当陈叔宝走下车的时候,江总领着众人赶忙前来迎接。
太常卿江总,这是个老臣。
他已经有六十多岁,年幼的时候被梁武帝看重,走上仕途,侯景之乱的时候成功跑路,没有被抓住,等到文皇帝上位了才重新当官。
这位江总的才华横溢,在文学领域极有天赋。
本来陈叔宝还是一脸的不喜,很是沉闷,可下了车,发现来迎接自己的人竟然是江总,他大吃一惊,赶忙要行礼,江总却被他吓了一跳。
「岂敢!岂敢!」
「哎呀,早知道是江公在此,都不需要陛下吩咐,我自己就要来拜见了!」
「江公先前的《闺怨篇》,寂寂青楼大道边,纷纷白雪绮窗前,池上鸳鸯不独自,帐中苏合还空然!」
「写的实在是太好,太好!寥寥几笔,深得我心啊!」
陈叔宝此刻已换了模样,眼神炽热,仿佛是见到了偶像。
江总也没想到太子对自己如此看重,也是进入了吹捧模式,两人彼此吹捧着走进了院里,这里聚集了好多的文人,陈叔宝还知道其中不少人,他开心的手舞足蹈,跟他们纷纷行礼拜见。
而后,大家都混熟了,太子坐在上位,江总坐在他的身边,其余众人纷纷坐在两侧。
陈叔宝念着江总的一首又一首诗歌。
「您的《妇病行》,我最爱‘窈窕怀贞室,风流挟琴妇,唯将角枕卧,自影啼妆久。’这几句,写的真好,真好!可有酒?」
江总抚摸着胡须,「多谢殿下,早听闻殿下好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来人啊,上酒!」
官员们眼前一亮,大概也知道了太子的爱好,急忙开始献诗。
陈叔宝认真的聆听,若是祖斑所擅长的那类边塞诗,陈叔宝只能点着头笑笑,若是吟唱大好河山的诗,他只是拍拍手,可若是讲述妻子思念丈夫,讲述未出阁女子的哀愁,讲述寡妇的痛苦,讲述处女的惋惜,那陈叔宝定然是要起身握手的。
这跟女人倒是没关系,女人只是他们的一种比喻,他们借用女人的哀怨来表现自己内心的哀怨,思念丈夫就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渴望知己,未婚哀怨就是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才学无人知,被丈夫打就是被皇帝欺负了,丈夫死了就是欣赏自己的君王不在了.....至于没内啥就是说自己当不上官。
这类的诗歌往往浮艳靡丽,内容贫弱,无病呻吟,在后来的评价不是很高。
陈叔宝就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