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技能的副作用极大，因为徐子陵那不过数十年的人类履历比之亿万年大地的树海世界，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一个不小心，他的人性光辉就会在那海量的信息下泯灭。甚至说徐子陵战斗时所展现出的神性就是那么来的。

平常时，祁墨然剜下了她的【黄昏之眼】，用来交换徐子陵那「全知」的一目。

【黄昏之眼】的重要性置之与祁墨然就如同「全职之目」置之与徐子陵，但若是把它们汇聚在一人身上，那就能用「海」的数据侵蚀来对抗「树」的全知代价。用「树」的「全知全视」，来对抗海的「数据侵蚀」。

这二者在常态会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令虚数获取知识的速率与量子吞噬记忆的速率相互吻合，进而相互抵消。

它只会在战斗中放弱，让神性/兽性盖过人性，进而发挥出最大的战斗能力。

平日里又恢复正常，清除那些神性的记忆后有会让徐子陵的人性回归，这就是他现在能直接装备全职之目，却又不会被全知泯灭的原因。

这种卡在全知与无知，神性与人性之间的之间的来回徘徊，让徐子陵现在即便还没有彻底免疫这种异常信息所带来的刺痛感，那至少也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可不知为何……

现如今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这些钟表声，现如今徘徊在自己脑海的这些低喃声……它们的存在，都好像是为徐子陵量身定制的一般！

明明都是最朴实最无华的音节，却能直击徐子陵的灵魂！让他感受到意识仿佛都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噗！……”

徐子陵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同时他的身躯也跪倒在地，眼底尽是斑驳。

“呃啊啊……疼……怎么能……这么疼……”

徐子陵扶着自己的额头，牙齿都被咬碎了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流血，然而仅仅只是这般肉体上的刺痛，却连他脑海内那份直击灵魂的痛苦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到。

——“……”

脑海内的呓语似乎还在继续，但这一次，徐子陵听不清他的声音了。只是音乐感到……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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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好死不死的，徐子陵现如今所待的这片空间，

温蒂眼巴巴的趴在玲刚才身死的区域，双手抓着两只断手久久不能回神。

也就是在这时…玲死去的身体，她先前所呆滞的地方，兀的涌现出了一抹黑雾。

“0……”

二进制的字符不断自黑雾中闪烁，其中所蕴含的律者权能更是让徐子陵熟悉无比。

「侵蚀之律者」

可是…

为什么？……

明明徐子陵已经是崩坏的神明…明明崩坏早就已经结束……

为什么……

为什么侵蚀之律者……还会诞生？

“呃啊啊……”

现实已经来不及疑惑了，徐子陵踉跄的站起身，血污的双目下死死的注视着玲尸体上涌现出来的那团黑雾，道，

“侵蚀之律者吗……呵……必须……先把你镇压……”

徐子陵大手一挥，源自于神明的压制便直接向那侵蚀之律者的存在靠去，

侵蚀之律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大跳，它下意识的想要钻进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躯体上来保护自己……可它失败了，距离它最近的温蒂，然而六核神装的威能还不是它一个刚刚诞生的数据病毒所能侵扰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它将自己的目标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