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也说不出个门堂。
看他进了次卧。周诗禾和麦穗轮流洗个澡后,也去了主卧。
躺到床上,麦穗感觉闺蜜在看自己,于是侧过身来,「诗禾,怎么了?」
周诗禾沉吟一阵,问:「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要拒绝?」
麦穗知她在说去济南的事情,沉默片刻道:「会给他带来麻烦。「
麦穗话只说了一半,关于陈子和宋妤的存在,她和孙曼宁一样,答应过李恒,不会说出去。
所以一年下来,两女口风很紧,从没跟任何人透露过。
过一会,周诗禾隐晦提醒:「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以后很难再有。」
麦穗语气低沉:「我知道。」
言及此,周诗禾没再多说。
按照她平素的性子,其实这两句话都不会开口的,但今天说了,主要还是两人关系要好,同时她也希望麦穗彻底牵制住李恒,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夜过去。
第二天,当他醒来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行5人匆匆吃过早餐就撑伞往火车站赶。
周诗未家里人要中午才能到,并没有急着走,目送5人消失在雨幕中,她的视线情不自禁飘向了斜对面的25号小楼。
似乎有点不对劲。
过去李恒放假回家,余老师不仅会帮其买票,还会亲自开车相送,但这两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且这回余老师提前走了,到现在都没露面,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周诗禾如是想着,尔后视线下移,落到了正被风雨吹残的银否树上。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棵树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不是意味着肖涵的地位不稳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生出帮某人照顾下这棵树的念头,可一想到闺蜜麦穗,她又渐渐熄了心思。
周诗未对种植花草树木有一定的知识储备,因为她奶奶和妈妈都喜欢在院子里移栽花木,从小看到大,慢慢学会了很多东西。
她知道,这棵银杏树是犯了病害。同时水涝也在加速它的死亡,这个季节雨水本来就多不说,某人还坚持天天浇水,生怕它死得不够快一样。
天晴的时候,太阳确实毒辣,但那也仅仅是把土壤表面晒干了,下层土壤的水分依然充足,帮家里伺候过植物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后话,她没有26号小楼钥匙,没法去帮忙。
另一边。
每次放假挤火车就跟打仗一般,人挨人、人挤人、人推人成了家常便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火车,几人全身都冒出了一层细细密汗,麦穗掏出手绢递给他,柔柔地开口:「你擦擦。」
「好。」李恒没客气,接过手绢就照着面门一通乱糊。
张志勇和阳成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惊肉跳,妈妈的!恒大爷这是怎么回事?不会真拿下了麦穗吧?
孙曼宁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把行李一放,就对着两个雕塑喊:「喂,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速度点,来打牌。」
「还打?我滴个天,昨晚才睡了不到3小时,大王你绕了小的哈!」阳成双手抱拳,连连求饶。
孙曼宁毗牙:「别叫老娘大王,「大王」是咱们诗禾的专属别称,赶快!别墨迹。」
熬不过孙曼宁的霸道,张志勇和阳成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思,只得傻憨地坐了过去。
孙曼宁看向李恒和麦穗,「三缺一,你们谁来?」
麦穗对李恒说:「我陪他们打几圈,你先休息会,等会换你。」
李恒说成,然后倒头就睡。
一小间卧铺有6张床位,另一个也是女性,大概30岁的样子,人家一进来就爬到了床上,双眼闭着,根本不搭理下面叫叫打牌的一行人。
难得这么放松一回,赶了一路的李恒竟然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恒被阳成摇醒了,「恒大爷!恒大爷!快醒醒,老勇他们跟人起冲突了。」
李恒猛地睁开眼睛,一屁股坐起来问:「什么冲突?」
「来不及解释了,你快去看看吧!」阳成一脸焦急,拽着他就往外赶。
穿过卧铺过道,来到洗漱间位置,果然看到了老勇和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人在对峙。
此时张志勇面红耳赤,梗着脖子,一副斗鸡公模样,这货正用那干的身躯把麦穗和孙曼宁护在背后。
对面人高马大的男青年粗粗扫一眼起码有188以上,旁边还站着3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
光论身材这块,缺心眼被对方完爆但张志勇从小就跟着李恒打架长大的,嘴!就算明知不敌,但气势从没输过,根本不晓得「怕」字怎么写!两人一直在斗骂。
怕张志勇吃亏,麦穗和孙曼宁死死拉住他,还劝慰他算了算了。
李恒挤过去问:「怎么回事?」
看他来了,麦穗眼里的担忧瞬间少了大半,但欲言又止,最终没出声。
孙曼宁在旁边说:「我和麦穗来接开水,那男的一直在旁边猥琐看着我们,
还出言不逊。」
李恒眉头一皱,「说什么了?」
青年男人那边数量占优,体格占优,麦穗怕把事情闹大害了李恒,于是阻止孙曼宁说:
「曼宁,算了,我们回去吧。」
李恒伸手握住麦穗的手,对孙曼宁讲:「说!」
听到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孙曼宁知道他生气了,雾时显得有些犹豫,惧怕李恒跟对方干架从而吃亏。
不过边上的阳成血气方刚,可没女人这么多顾虑,告诉道:
「恒大爷,那男的对着麦穗和曼宁说:是C吗?」
是C吗?
恶毒品评女性私密部位,这是对女人最侮辱的词汇。
直接触碰到了李恒的逆鳞!
李恒眼睛眯了眯,伸手拍了拍前头的缺心眼,用土话讲:「老勇,你休息下,蓄蓄力。」
一听到这话,缺心眼伸出舌头舔舔嘴,把打头位置让给了李恒。
这货嘿嘿笑,晓得恒大爷动怒了,今天这架避免不了。不过他是谁啊,绰号缺心眼,曾经3人联手对抗过12人,最喜欢见血腥。
李恒转头死死盯着青年男人,一字一字:「我说兄弟,出门在外以和为贵,
你这嘴是不是有点过于贱了?」
「老子贱怎么了?就爱贱!贱你了?」青年男人仗着人高马大,双手插兜,
一副吊儿郎当样。
李恒指指麦穗和孙曼宁:「咱是个讲究人,文明一回,对她们鞠躬90度道歉,道歉三次,她们原谅你了,这事就算过了。」
「he-tui!你是我爹啊还是我妈啊,老子要听你的?」青年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坨口水,神态更嚣张了几分。
麦穗伸手悄悄拉了拉衣袖,眼里写满了担心,小声说:「李恒,我们走,别跟他一般见识。」
李恒面无表情道:「我出门在外头一回见到这种贱人。」
麦穗看眼对面四个彪形大汉,还是怕他吃亏,又拉了拉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