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她的脚，翻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

雨桐伸手揉捏我的耳朵，柔声问道：“那你想去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回蓬莱待着吧。”

雨桐嗯了一声，说道：“那我陪你回去。”

沉默了许久，雨桐叹了口气，伸手关了灯，从身后搂着我，柔声道：“睡吧。”

一夜无声。

早上醒来，雨桐身着十分正式的接引制服，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她回头看到我醒了，轻声问道：“老李头最后一程，你去不去？”

我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趴在床上没有说话。

雨桐也没再多说什么，悄然离开了。

她走后，我心里烦躁不已，在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是许久未联系的狐狸。

我一时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

狐狸红着眼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嗓子沙哑地开口：“崽崽，你怎么没来？”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怕去了大家都不痛快。”老李曾是狐狸的联系人，他们感情很深，我也实在怕见到狐狸。

狐狸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落下：“大家都没有怪你，你带他回来的，为什么不来送他走。”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我……”

我挂断了视频，狐狸又打了过来，我没有再接。

我起床洗漱，换上接引制服，下楼开车直奔总部。

在地库停好车，还没来得及熄火，悟金就敲了敲车窗玻璃，我放下玻璃看着他。

悟金一脸凝重：“小林子，你怎么没和雨桐一起来？”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电梯，悟金跟了进来。

悟金说：“我和小白去过巨木见过老李头了。”

我嗯了一声。

到了十四楼，到处都是人。老李头身为J省主接引，接引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我看着一群陌生的面孔，默默走到最后面一排椅子上坐下。

陈小白和雨桐站在灵柩旁，满脸悲戚。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默默玩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