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刘律师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他屈指敲了敲核桃木桌面上那叠文件:“孙董事上个月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最近三个月走账金额恰好都是七的倍数。”金属钢笔尖在运输单的7月17日日期上画了个圈,墨水洇开像滴凝固的血。
冯元端着珐琅咖啡壶的手微微一颤,深褐色液体在骨瓷杯口晃出涟漪。
她望着张泰轩接过咖啡时泛白的指节,忽然想起昨夜他梦中呓语的“七号仓库”,那些被冷汗浸透的睫毛在月光下如同濒死的蝶。
“逆向取证。”刘律师突然扯松领带,露出衬衫第二颗纽扣处磨损的缝线,“既然他能在我们系统植入后门,何不给他造个更漂亮的陷阱?”他掏出加密U盘推过桌面时,金属表面映出赵秘书骤然明亮的瞳孔。
张泰轩的拇指在杯沿反复摩挲,忽然将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涩在舌根炸开的瞬间,冯元冰凉的手指覆上他青筋凸起的手背。
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知何时转回了原位,钻石棱角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需要三小时准备诱捕程序。”赵秘书抱着笔记本电脑转身时,发尾扫过刘律师正在破译的账本页面。
加密数字在屏幕上疯狂跳转,突然全部变成血红的。
孙董事的沉香木气息似乎还黏在空气里。
张泰轩扯开领口盯着监控画面,看着刘律师的黑色轿车驶出地下车库。
第三盏路灯熄灭的刹那,有辆银色面包车从消防通道悄然跟上。
冯元在茶水间第五次擦拭咖啡渍时,发现糖罐底部粘着片枯萎的雪松叶。
她想起今晨孙董事手杖裂开的绿松石,那些细碎裂纹仿佛正在瓷壁上蔓延。
当微波炉发出“叮”的轻响,落地窗外突然划过刺目闪电。
“张总,西郊物流园的温度记录仪显示异常。”赵秘书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对讲机传来时,张泰轩正盯着刘律师发来的实时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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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面包车的红点像嗜血的鲨鱼,始终徘徊在三个街区的安全距离。
暴雨砸在玻璃上的轰鸣中,刘律师突然拐进老城区的窄巷。
后视镜里银色车灯在雨幕中晕成诡异的光团,他摸出备用手机发送定位,指腹擦过车门夹层里微型摄像头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