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又胡乱指了些地方,那铜钱跟长了腿似的,随着他的指令跑来跑去。
最后,裴靖认了输:“小军师果然手彩了得。可,另外三枚去了哪儿?”
小主,
“一直在手上呢,您瞧!”杨烟摊开右手,四枚铜钱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
她亲手交还到裴靖手上。
“好!”杜风喝彩一声,猛灌一口茶水,又向燕然飞做了个鬼脸。
燕然飞双手也摆来摆去,似在探寻她的手法。
“我怎么感觉这小丫头是把老裴当猴耍呢?”李骞凑近白冉,咬耳朵笑道。
白冉本上扬的嘴角慢慢回落,思忖起件事情。
“障眼法习得不错。” 仲义带头拍了拍手掌,问,“这就是小军师高见?”
“咦?”黄兵讶异一声,元帅竟看明白了?
杨烟将袖子放下,郑重抬手作了一揖:“侯爷,师父曾授我幻戏要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直至真假不分,才得大成’,我想,这和兵法或许异曲同工。”
白冉执起手边羽扇扇了扇风,举手投足颇具诸葛之风,接茬解释:“妙得很。老裴以为是他在主导你,实际却是你在一步步诱导他,形人而我无形,好一招反客为主,借力打力。”
“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李骞捋了捋下巴,想起兵书中的一计。
“你们是说?”裴靖好似听明白了什么哑语,却不等他继续讲下去,冷玉笙已从座上一跃而起,迅速跳到沙盘跟前。
“真正的东风,在这儿呢!”
他举起个画着雄鹰图腾的小旗,替换掉舆图中西辽王庭位置的镇北军军旗。
仲义敏锐打量着在舆图上指点风云的青年,严肃刚毅面庞终于裂出些笑意。
他叫其他人先散了,只留几个核心将军指挥继续秘密定策,灯笼内蜡烛一直续到第二日凌晨。
——
从议事营房出来,杨烟想追着刘子恨去问几句话,胳膊却被人利落薅住。
“小军师,那铜钱……你怎么玩的,教教本参军成不?”
杜风堆笑的脸闪到她面前,杨烟再踮脚越过他肩膀去寻,黑衣男子背影却已经消失了。
“烦不烦呀。”杨烟满是挫败地凶了一句,拨开他要走,“自己悟去!”
“吃炮仗了?本公子给你脸了是吧!”杜风抬手揪住她脸颊,“昨天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变了脸?”
没成想这姑娘也以手还手,同样捏住他的脸,力道还更狠了。
杜风呲牙咧嘴打掉她的手:“一个小女子敢朝男人动手,倒反天罡了!”
“不止动手,还能动脚。”杨烟猝不及防抬脚踩了他跛脚一下,叫杜风“嗷”地叫了一声。
“本姑娘可记仇了,叫你那日趁人之危伤我!”杨烟踩完就跑,不忘回头挑衅一嘴。
“哎!哎!”杜风语无伦次起来,“你个两面派!瞧你表面温良谄媚,敢情都是装的,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蛋!”
杨烟被激到,回过身来:“混蛋又怎样?”
杜风蹲下揉着自己的脚,自言自语嘟囔:“韩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