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戏码……过去在这焦土灰烬里,上演了不知多少。
右手扼住赛木瑟恩的脖子,朽龙那漆黑的龙瞳中折射出这败者的无力挣扎。
到现在,祂已经无师自通,完全掌握了这丑陋身躯诡异的躯体运动方式。
至此,他们那本小于沙砾的胜算已经归于虚无。
“咳咳……若再下去,你无异于自取灭亡!”
感受到自身的一切都似乎在被那股无法反抗的诡异未知力量给抽离……赛木瑟恩表情狰狞。
“哼,将死之神,其言也妄。”
不再是原先那让祂反感的从容,这神明说出了大部分弱者末路时对将终结他的存在所发起可笑诅咒——这反倒让祂安心了不少。
自始至终的迷之自信,确实让谨慎的自己多少有一丝戒备。
而现在,你也成为这无边腐朽灰烬的一部分吧。
侵吞之权发动——
瞬息之间,赛木瑟恩整个身躯瞬间化成腐朽灰烬。
将握住了一颗晦暗石头的右手缩回……
那赛木瑟恩的身体化为无数灰烬,崩灭。
那留有一丝不甘与怨恨的眼睛也随着重力破碎崩碎,这隐忍千年躲避高天注视的神明,如今也化成了这残破世界里一望无“烬”的一部分。
祂,死了。
一切有用之物,皆被掠夺,因而成为了一堆毫无生机的灰烬。
众所周知,屠龙,最重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力量。
不让奴役你们世界的至高者对我进行围剿,却派一个已经是弃子的降临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蝼蚁……
很快……你们会为你们对我的忽视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右手手掌上浮现的的独属于赛木瑟恩的驳杂色彩沿着手臂开始分布在玄墨龙袍上那黑色中透露无尽光泽的鳞纹中。
只不过,这色彩很明显,因为只是夺取,还没有正式吸收。
就连当初侵吞自己的这个世界后,理解,掌控祂都花了不知道多久……眼下,也需要花时间去解构这家伙内含的三界之力。
毁灭永远比掌控简单。可一旦达成掌控,便可主宰更加强大的毁灭。
吞噬后,祂还得“细心消化”,若像那妄浮一样粗略地利用这表象力量……舍本逐末,反倒会有隐患。
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祂喜欢这种知源知根的方式。
何况这三界的任何一界都要比自己所处的一界更加完整,祂必须重视。加之如今的三界之力在朽龙看来就那么一点,容不得他去挥霍。
不过……
已到这地步的侵吞之权,连围绕在那三界星海奇迹之石都无法腐朽吗?
想到这里,朽龙看着那右手手掌中格外黯淡的菱形石头……失去奇迹之力后,便是除了坚硬外再无亮点的无用之石。
见此,祂也没有多想,将手一翻,松开。
任由这石头坠入这无边灰烬之中。
对了,那岩龙之权……
三界之力,唯有光界力在位格相性上与我颇有几分相似,毕竟三界起始的原初之界……只有龙。
而现在,也该回收了。
朽龙缓缓探起一指,向前轻轻一戳——
咔——嚓——
伴随着震天的幽古厚重的龙吟……近在咫尺的巨大破碎空间中,漆黑一片的虚无出现那本由“摩拉克斯”体内的部分岩龙之权。
不过如今已经根据本能而化成这石头里夹杂的记忆中那石龙的身形。
嗯?没了我的压制,倒有反抗之心了吗。
朽龙感受到那在他眼里如同石子一样的残岩龙权,都能对根本不敌的祂释放出小到可怜的不屈龙威严……
而祂(摩拉克斯),被其利用后甘心囚于龙界,臣服神威,没有一点龙……该有的尊严!
哼,玄石岩龙……你连祂都不如!
不过,从中刻下部分属于那玄石岩龙的记忆……
正好——
既然这致源规则定下了这丑陋的躯体结构更加契合于那虚无缥缈的“道”,我也该试试这丑陋身躯带来的一些未曾有过的“技”。
你有祂几分影子,来磨炼我丑陋之身的“技”,以及感悟那能触摸更高层次的“道”……
也不错。
至此,他轻轻开口:
“允许你岩龙化形,以「人之技」与我对敌。”
但紧接着回应朽龙的,是一道愤怒的如同岩崩石摧的幽古龙吟。
见此,一股浩瀚的气息如星河海啸,从朽龙身上传来。
“你除了化人这一生路尚可走……若再动分毫,我都让你死——”
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祂摧枯拉朽般地死死压制住了那残岩之龙。
从零开始,为习得本反感的人之奥秘从而将自己那足够毁灭世界的力量收敛……
可敢忤逆……下方的无边灰烬,祂不介意多一条属于龙的灰烬。
说到底,祂作为龙,对毫无血脉相连的同族,最多有一丝族群归属——但为己至极的龙,这归属也是觊觎的一种。
对自己利己到极致,作为同族的祂们囚禁被奴役被残杀,不配和祂共享“龙”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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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祂将侵吞万界所有妄自为龙者!
只有祂——朽龙!才配“龙”这个称呼!
「若仅以人技对敌,汝必败无疑!」
与那玄石岩龙化人的声音有三分相似,那残岩之龙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蔑。
与此同时,祂那巨大的岩龙之身开始变成一个小小的人。也与摩拉克斯三分像,不过多了几分尚未磨损的威严,那双琥珀色的龙瞳盯着朽龙。
“败?我从零开始,又何定义败呢。放心,做为龙,我的悟性也是此界顶尖之流。若你败了……”
见此,朽龙嘴角微抿,将力量略微收敛。
“那时候你也该去死了。”
他不惧眼前这残缺之龙有何能耐对他如何,自始至终,他们的所有手段,都破不了祂的防,都入不了祂的法眼……
眼下,数近万年年之久,首次化成人形的祂只是想学习感悟「人之技」那玄奥的运转方式,以及契合那虚无缥缈的「道」。
没准,还对那三界之力的解构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对世界的摸索,对力量的探寻……祂从来都是如饥似渴。
……
……
……
「你这废物!心这块地方,都不知道被击穿多少回了!不想活直接跟老子说,老子替你活!」
「难道…我过去也是……」
「哼……你的过去,都是被女人捅的!稻妻,枫丹……你什么时候能理解妹妹的好?她才是你真正的被她捅死你也心甘情愿的女人!」
「我的血亲……是妹妹么……」
「她才是你最该重视的女人!看看你身边的那些粉红骷髅,有谁跟了你超过■■■■年的?!」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会忘了她……」
「不都是为了你这废物!这傻妹妹……你明明外貌和我一般无二,而我实力碾死你轻而易举……可凭什么她对你这么上进,对我爱搭不理!」
「你问我干嘛?你问她呀……」
「我要是能问她我会给外面那条爬虫机会?你的事,她不想做,明里暗里就想让我来做……真是见鬼了!」
「但我直接出手……她到时候又会讨厌我……所以……」
「你不会是……真的想……」
「现在的你只是妄想,不过……」
……
……
……
璃月,伏龙树底。
一位白发黑衣的男子闭眼盘坐在土地上。
行着在提瓦特前所未有的运道姿态,在他周围,一把黑色的刀,一把白色的刀发出微微的龙吟之声环绕着他,冥冥中一股不属于提瓦特的力量在扩散。
而在其前方,一位青绿发少年,以及一位冰蓝发女子,默默守候。
这两位在顺着感应从当时的璃月港出发找到他的时候,到现在,也有很多时日了。
可从见到他,直到现在,他们的头——这个白发黑袍的男人,便一直保持着这个与稻妻截然不同但和璃月有点相似的古老打坐方式。
不过,对于二位而言,他们的头只要不“入魔”,便什么都行——在暗海“入魔”姑且还行,可在提瓦特“入魔”……
他们并不想再回到当初稻妻时那样的场面了,提瓦特脆弱的同时人又多,一不小心就可能酿造大祸。
而眼下,除了那白玉,玄墨之色的双剑在围绕主人时偶尔透露的浅声龙吟,夜晚之下,这环境也算寂静。
但……不知何时,整个空间发出一种金色的光!
一股幽深古老的力量似乎在苏醒。
就在那两位默默充当护法的一男一女有所行动时,那白发男子所盘之地,一种提瓦特从未有过的黑白符号出现在他盘坐的地面上。
下一刻,这图案牵引那金光……溶于这巨大的如同龙尾的树中。
而那一直充斥在这个空间的未知力量也终于淡去。
不一会,这白发男人睁眼了。
漆黑的眼睛里那旋转的黑白色在迅速消散。
男人呼出一口浊气,接着缓缓起身,脸色无悲无喜。
看到他们等候者终于苏醒,那守候的一男一女中,那青绿发少年「林」神色终于流露出了一丝释然:“头……”
闻言,男子将双剑合收于一柄大剑鞘中,龙吟渐息,他平静道:
“叫我墨玉玄便可。”
墨玉玄?
听上去是个璃月名字……头他不是稻妻的吗?
听着这明显和稻妻名字不同的名字,「林」旁边的「凌」神色微愣,但又随即放下了疑虑。
毕竟头他500年间都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何况头他无论叫什么,无论是哪国人,都不重要了——500年前的那场灭国之灾,是他救了这七个本将陨于灾厄的凡人,而这七个人里,也包括她。
是稻妻人,还是璃月人,又或是其他……都无所谓了,
她只需要知道,墨玉玄是她的救命恩人。
“快500年的叫法了,还是「头」更习惯。”
注意到墨玉玄起身的同时那在他胸口处已有500年之久的诡异黑色符文也随之消散,清籁岛凌也没有多虑,略浑浊的冰色眼睛看了一眼便不再过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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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墨玉玄没有回答,只是点头默许。
如今实力虽然已不如过往全盛的十分之一,但庆幸还是自己。
墨玉玄随后走出伏龙树,回首,漆黑的眼睛默默地看那光芒渐消的形似龙尾之树。
传道已成,渊清……我已如约,就看那接受自己道与技的存在能否感悟,能否契合了。
至于他们……
“我们回暗海吧。”
屠龙,只是一环。
真正的浩劫依旧来自天空,这反抗的一切源头还需要他们这些存在去抗争。
这般想着,墨玉玄头也不回地向着溪水顺流地前行。
既然他身上的枷锁已经被斩断,那即将到来的终局之战,便注定无法回头了。
不过,修行者本就逆天而行。
“头……暗海在大陆东南,你往西北走干嘛?”
“……”
忽然,身后一道极其刺耳的话让墨玉玄脑海里如游龙般的思绪瞬间打乱……
男人不语,只是掉头一味加快步伐。
修行者求道,自当随心而动。
身虽常陷迷路之困,但求道之心,从未迷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