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土到嗔笑着推了应铎一下:“你好老土,走开。”
“昨晚‘多多帮我揉腿’,今天睡醒了又要我走开了。”应铎被推一下纹丝不动,慢条斯理笑着。
“多多现在也帮我揉腿好不好?”她呈一个大字型又躺下了,厚脸皮地立刻变脸道。
应铎好脾气笑了一声,伸手揉揉她的大腿,把她运动过多积累乳酸的腿揉松,唐观棋看着他,草浪被风吹得如海浪翻涌而来,他墨发被吹散,额头露出,俊逸似少年人。
应铎一直揉她的腿,视线微移才发现她在看着他。
他温声细语:“我们上去?”
她坐起来,在他怀里像个电钻头一样乱钻:“不要,我爬不动了,你背我上去。”
他本来还笑着的,但忽然想起什么,这一刻的感觉如有实质击中了他。
他之前蔓越莓过敏的时候做过一个美梦。
梦里她的病治好了,他和她去一个有高山的地方旅行,到山坡下她就耍赖,撒娇说她爬不动了,要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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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只觉得是梦而已,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早已淡忘那个梦。
只记得梦很美好,美好得他在梦里一直是笑着的,观棋会说话,还和他撒娇,他当时无比希望观棋的失语真的能治好。
此刻忽然冲击过来。
天上的云,高山,草地,阳光,都存在。
观棋是真的会说话,他梦里的一切都成真。
应铎一时间竟然都不敢动,怕这美好的一刻流失。
唐观棋在他怀里撒娇,但一直哼哼都没有听见回应。
按道理来说三秒他就该笑着说好好好,我背你。
她感觉不对,猛然抬头:“你怎么不应我?”
他的声音更加温柔,伸手轻轻摸她的脸:“想这一刻留得更久一些,现在才知道,可能有些命运早已注定。”
唐观棋不懂,但应铎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她钢铁直女地问:“那…还背我吗?”
片刻,他背对她蹲下身:“来吧,我背你上去。”
不管他之前是在想什么,唐观棋立刻抓紧机会爬到他背上,搂紧他脖子,以免他反悔。
应铎的手稳住她大腿,抬步在无垠绿意之间背着她往前走。
背上的唐观棋忽然想起什么,在他耳边问:
“你前天婚礼用当地语言念的那一长段是什么,誓词吗?”
应铎背着她轻笑:“是一首诗,专门写给你的。”
“但我听不懂。”唐观棋伏在他身上,呼吸着草意和长风。
“想知道?”应铎淡笑。
她靠近他耳畔嗯一声。
应铎笑着,开始念那首诗的中文版:“我知道你高傲也知你独断、贪婪、冲动。”
唐观棋骤觉不对:“骂我?”
应铎却笑着继续往下念:
“亦爱你坚韧不拔的意志,爱你紧抓沙土的根茎,爱你想得到一切的野心,爱你敢争取一线生机的生命力。”
“所有的美丽构成你,所有的流言冲刷你。”
“你像一块顽石,他人意识无法撼动你半分。”
唐观棋趴在他左肩听着。
应铎低沉的声音仍然慢念:“倘若我徒步遇见,会捡起装进我的胸前布袋。”
“假使遇见危险,你即是我的盔甲。”
原来他叽里咕噜念的那一段是这个意思,唐观棋在他背上笑:“原来念的是一首酸诗。”
“酸就不念了,剩下的想知道就回去看。”他好脾气地笑着道。
唐观棋切一声,又搂紧他脖颈,心里却默念一遍他刚刚念的文青酸诗。
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天高云淡,青野磅礴,声音也逐渐被风吹散直至世界的尽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