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片刻,凉薄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今日去了哪里?”
唐观棋不出声,只是坐起来,熄灭掉自己的手机,靠着床头,清绿的裙摆遮住她的脚,这个颜色衬得她像一根嫩枝,但更像被水泡过后浮白失色的嫩枝。
她像是提防着,一个字都不提,只是沉默。
“听说你跟人出去吃了乱七八糟的午餐。”
唐观棋不言。
她的确吃了生鱼片,但好不容易见到瑞贝卡,她不想因为自己不能吃生食就让朋友不开心。
但她一直不理应铎,应铎声音平淡:“寿臣山的饭这么不好吃?”
她又不言语。
应铎像是懒得管她,只下达命令:“明天清明家宴,回一趟老宅,老宅的饭应该吃得下了,到处都比寿臣山多金可以挖。”
唐观棋只是低下头:“我不去。”
应铎却讽刺:“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有些不可置信抬起头,应铎手里还稳着她的被角,让唐观棋没有办法躲:
“你费尽心机讨好他们,现在如你所愿了,清明家宴,他们挨个问大嫂几点去,现在不愿意跟我去了?”
唐观棋声音不起一丝波澜:“我不是大嫂,你和他们说我同你分手了,找个新人也好,独身去也好,我没有身份。”
她的话锐利到似利箭,应铎线条锋利清晰的薄唇轻碰:
“你也知道你没有可以拒绝的身份,明天十一点,司机会送你过去。”
她抬头看着他,却不想交流地又收回视线,柔白纤瘦的手臂搭在膝盖上,低着头,似乎额头要碰到手臂。
那条裙子新到连褶子都生硬,穿在身上她也展不开太多褶痕。
应铎却只问:“有意穿成这个样子给我看?”
唐观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只是一味沉默。
应铎只留一句:“现在,去主卧挑。”
唐观棋才终于明白他说的是衣服,她不想动,只是依旧坐在原位。
她有衣服穿了,不想受人眼色。
她的衣服还是她的好朋友买的,比穿着原先的衣服更让她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