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应生身边,她都是站着的。
但站在所处立场上,麦青无法说一个字,只能尽量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她伸出手:“这花这么重,我帮您拿吧。”
唐观棋微微侧身,避过麦青过来接花的手:“不用了,你去忙吧。”
麦青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只能僵直着收回:“那好,我让人陪您回去。”
唐观棋握着被彩纸包好的一大束花,仿佛那束花是什么宝贝,不让人碰。
麦青微微低头:“这边走吧,车已经等在商场外了。”
唐观棋没有应,却顺从地听她的话,像刚开始不熟的时候,她说什么,唐小姐就会做什么,那时唐观棋还很恭敬叫她麦主任。
唐观棋走向商场外,有人帮她开门,实际上是确保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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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握着那把花,而在花团灿烂之下,她握住的地方里有一盒长效避孕药。
办公室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意外,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消失了整整二十分钟,只为了一束花。
最终这件事还是没有报到应铎那里,助理去汇报工作,应铎拿着文件在看。
助理的眼睛却难以控制地落到应铎手上。
那个伤口不止是血色或青紫色,牙印周遭的皮肤全部都是深紫色的淤青,似内出血蔓延开,小半个手背都是紫色。
纵使用药物清理过也触目惊心,尤其在一只清雅冷白的手上。
助理斟酌再三,小声开口:“您的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再——”
应铎直接说其他事:“这个会议今日召开,不用找人代替我出席了,我亲自去。”
助理的话戛然而止,但忍不住提醒:“这个会议时间会很长,要耗费您很多时间,您不是说要空出这一个月的时候不用吗?”
应铎合上文件夹,声音冷薄:“不用空了,没有必须要做的事了。”
助理小心翼翼再递上另一个信息:“您的母亲刚刚打电话到秘书室来,想约您吃餐饭。”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有那么一瞬间,助理好像看见应铎扫了一眼自己的伤。
片刻,才听见依旧冷淡的声音:
“说我很忙,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助理连忙应好。
而另一边,刚刚走出商场的麦青听见保镖说唐观棋刚刚买了手机。
又想到唐观棋抱了一大束没有料理过的花回去,大概率是在别墅里很无聊,没有事情做。
她连忙让司机加快车速,先唐观棋一步回到寿臣山,把除了珠宝室之外,需要密码进去的门全部打开,衣帽间,书房,后花园,健身房的门全部都开着。
唐观棋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寿臣山,门一关上的那一刻,好像所有东西都尘封。
回到离主卧最远的那个房间,她哪都不去,在房间坐了一会儿,才把随手放在床头柜的那把花外包装拆开,拿出那盒药,一粒可以管用大半个月,即使中途被丢掉,也有她喘息的时间。
她拆开药盒,捏了一粒吞下去,才把药放在烛台底座下的空隙里。
管家刚刚看见唐观棋抱了一大捧花进来,又没有听唐观棋要花瓶和剪刀,他思索再三,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您刚刚买的花,需要我帮您插起来吗?”
唐观棋没有回应,但现在唐观棋已经不是失语的情况了,管家担心有什么事,又敲门问一遍:
“太太,您在吗?”
依旧没有回应。
管家怕有什么事,更用力敲门:“太太?”
门忽然打开,唐观棋站在门后,眸色平淡:“给我吧。”
管家连忙将小推车上的花瓶和剪刀交给唐观棋。
但给剪刀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手顿了一下:“不如我帮您修剪吧,我有花艺师证书。”
唐观棋看了他一眼,那平静的一眼好像可以看穿他在想什么,只拿过花瓶:“不用了。”
直接关上了门。
唐观棋看着那把花,底部已经剪过方便吸水的四十五度角,只是叶子和花苞都未拆。
她把花瓶放在桌上。
开了手机,插卡,没有连别墅的网络,直接登录账号,发现威廉已经给她发了一大堆照片。
“看你不在线,所以只好留言给你,我们今日到布拉格了喔!”
配图是他们在布拉格广场拍的照片,还有一个和布拉格天文钟楼一模一样的同比缩小冰箱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