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点头应了一声,他们以两个社员为一组,将张朗他们四个人扶着下山了。
南沙村黑漆漆的,村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廖飞鸿之前险些被抓住,觉得黄玉竹很有可能认出自己,不敢再跟着张朗一伙人进山,慌慌张张地跑回生产队队长家的柴房里,躺在地上,用被子裹住头。
他紧张了好一阵子,耳朵竖得尖尖的,半晌没听见外头一点动静,想着自己八成没有被认出来,意识逐渐变得迷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睡着后,门突然被“砰砰砰”的敲响了,“开门!”
“谁啊?”赵家人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疑惑地坐起身,“这么晚了……”
赵康德的大儿子点了一盏煤油灯,从二楼走到一楼开门。
他打了一个呵欠,正要不耐烦地问来人是谁,怎么这大半夜的来敲门吵人睡觉,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睡意全无。
门外黑压压一片人,少说也有十五六个……
“你、你们这是……”赵康德大儿子发懵道,“这是什么情况?”
罗友龙认得赵康德,猜他是赵康德的儿子,于是问:“你老爸呢?让他出来!”
“谁啊?”赵康德微微驼着背,拿着一盏灯,慢慢走到门边。
“是我,罗友龙,”门外罗友龙大声说,“你们村这几个知青跑到我们村子里偷鸡摸狗,差点把我们村民养的狗给吃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赵家人这时候都挤到了院子里,惊讶地看着张朗几个人。
“呀!真是我们村知青啊,”赵康德大儿媳妇儿大声说,“这些知青居然干出这种下作事情,还自称什么知识青年呢,太可恶了!我就说别让他们住我们家嘛。”
“爸,我说什么来着?这些知青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康德大儿子早就看这些知青不顺眼了。
“咱们家自己粮食都不够吃,节省下来分给他们吃,他们倒好,平日里嫌弃就罢了,居然还跑去隔壁村子偷鸡,我们村里人都脸都让他们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