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觉得儿臣说得对不对?”
皇帝在旁边听了一阵,竟也下意识地赞同赵如裳的想法:“男儿立世当心怀苍生,兼济天下,裴渊做的不错!”
皇后哼了哼:“皇上,您还想要女婿不要?”
“自然是要的!”赵如裳抢在皇帝面前,连连应了好几声:“父皇和母后不若就下旨赐婚吧,让裴青云此去,也能心安一点!”
“不行!”皇后目光微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们两情相悦要在一起,我也不多加阻拦,但这婚旨,不能在现在下。”
“为什么?”赵如裳又惊又疑,诧异地看着皇后,皇后垂下眼,沉默着喝了一口汤。
赵如裳不傻,只一瞬间的呆滞,便反应过来皇后的意思,登时便急得跳起来:“母后,您是不是认为现在下了赐婚的圣旨,等裴渊去了江阳若是出了意外回不来,就会影响我将来嫁人?”
皇后端着瓷碗,抿唇不语,她的沉默已经表达了心思,赵如裳心头钝痛,鼻尖酸涩无比:“母后,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既说了要裴渊做我的驸马,便会一直等着他,倘若连彼此的信任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
皇后凝眉看着她:“裳儿,母后是为你好,以后裴渊……”
“既为我好,母后您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赵如裳坐回椅子上,情绪起伏太快,心口有些难受,可这种时候,她不想在皇后面前示弱,她怕自己一旦动摇,就于裴渊不利。
皇后察觉到赵如裳的异常,什么心思都顾不上了,忙放软了语气:“你别激动啊,裳儿,母后不说了,你千万别生气!”
赵如裳指甲掐进掌心,暗调整了呼吸,强行把那些愤怒的情绪压了回去。
她不能在父皇母后面前发病,不然他们定不会让裴渊走了。
“裳儿哪不舒服,快告诉父皇?”皇帝急得要准备叫人去请太医了,赵如裳凝神平息下来,匆匆喊住皇帝。
“父皇,我没事,您别叫人来。”
皇帝担忧的打量着她的脸色,不安道:“你还好吗?真的没事?”
赵如裳露出一丝笑,轻轻摇头。
皇后吓得快要哭出来,那些话断然不敢再说了,心有余悸的扶着赵如裳的胳膊:“你别和母后置气,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成吗?万万不可伤了身子!”
赵如裳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放缓了呼吸,声音比起方才要低了几分:“母后,您不要为难裴渊……他是大夫,天底下还有更多的人,比我更需要他。”
皇后蓦然惊觉女儿的变化实在太大,不知不觉间仿佛就长大了,连说出口的话,都事关天下苍生黎民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