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满月宴,这日飘着些小雪花, 天气冷了下来。
卫婵沅选了一套桃红色的衣服, 又披上了同色的大氅。平日里她鲜少穿的这样艳,今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她心里高兴,看着这颜色也觉得欢喜。
走出了清心殿, 一抬头就看见陈逾白等在雪地里。
她惊喜的跑过去, 陈逾白一下子抱住了她。
“你昨晚都没有赶回来, 我以为你要错过满月宴了。”
陈逾白笑着说:“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卫婵沅向他身后看去,悦延从马车背后走了出来。
“我听常禄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你不是在清心殿, 就是去悦延公主的住处,这次满月宴,我肯定会应付很多宾客,怕顾及不到你,让悦延公主陪你,就不无聊了。”
“而朝中很多人一早就知道你会去,所以应该有很多朝臣的女眷都会去,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应付她们,冯婉瑜怕是忙的脱不开身,英姑要在台上同卫尚书行义女之礼,你身边有悦延,就有借口不理会她们了。”
陈逾白细细说来,眼神始终不离开怀中的人。
“我说,太子殿下考虑的真是太周到了吧,我都要酸死了。”悦延说道,“放心吧,我可不怕得罪你们那些贵家娘子,有我在,准保太子妃既不无聊也不会被人烦。”
陈逾白道:“多谢悦延公主。”
悦延笑道,“走吧,外面好冷,我先到马车上了。”说完就上了身后的马车。
陈逾白扶着卫婵沅,“我们也上马车吧。”
马车里很暖和,放了很多小暖炉,陈逾白突然从怀中拿出两片四季青的叶子,递过去一片,“阿沅,这几天有一夜梦到你,还是在名殊宴的时候,你在台上用柳叶吹奏《相思》,醒来后,突然很想听这首曲子,奈何军中并没有可以吹弹的器乐,今日我想和你合奏一曲,如何?”
卫婵沅接过来,笑着问道:“你当真梦到了我在名殊宴上吹奏的事《相思》。”
“是,我时常梦到,所以它的每一个调子我都记忆犹新。”
他说的当然是假话,《相思》为何熟悉,不过是因为前世听过无数遍了。
卫婵沅不说话,将叶片放在唇间,柔美的调子飘了出来,陈逾白也把叶片放在唇间,配合着她的曲调。
不论这首曲子他在心里演奏了多少遍,或者是前世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吹奏过多少遍,他始终都是那个配合的人,因为在他心里,没有谁能吹的比他的阿沅吹奏的还好听,即使是自己。
这首曲子真的勾起了两人太多的回忆,从前世的心酸,到今生的甜蜜,到冷眼相对到温柔以待,从不可原谅,到陈逾白始终不放弃的去捂热她的心,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了。
一曲结束,陈逾白握着她的手,“阿沅,今天来的人太多,我不知道谁是有心之人,所以,只要不是自己人给的东西你千万不要拿,陌生人敬酒你也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