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青听出了弦外之音,笑道:“诗诗,念书累了,去玩一会吧。”眼神示意大丫鬟领女儿去。
严诗诗也反应过来,萧凌这是借故支开自己呢,难道陆平言的事有结果了?思及此,严诗诗连忙孩子气地跳下石凳,假装一脸欢喜地去追蝴蝶了。
萧凌这才从怀里掏出信来。
萧青青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着“大皇子亲启”,并非给她的信,是给大皇子萧凌的。
萧青青疑惑不解:“这?”
萧凌坐在萧青青对面,压低声音道:“堂姑母,这信里提及了一些事,侄儿思之再三,还是觉得您有知情权。”说罢,萧凌也不打算多逗留,只交代务必要看,便起身告辞。
萧青青送走萧凌,疑惑地拿出信来一看,整个人一震,随后难堪极了,尤其这事儿是从侄儿那里得知的,简直像脸皮撕下来被踩在地上,愤怒愈发添了三分。
她和陆平言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传出那样不堪的流言?
什么“美人不顾危险,跳湖引开黑衣人,抱初恋情郎上船”。
什么“旧情难忘,雨中抱头痛哭,感叹命运不公,拆散了有情人”。
什么“嫌弃将军粗鄙,只爱翩翩状元郎”。
“岂有此理,”萧青青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一拍石桌,柳眉倒竖,“什么人,胆敢如此瞎编!”
“郡主,此事确实蹊跷,当年您和陆公子实在没什么,不过是陆公子一厢情愿罢了,怎的时隔多年,‘旧情郎’的称呼都出来了?”
心腹大丫鬟接过信匆匆一看,也眉头蹙起,接着分析道,“那个陆公子也是行事离奇,按理说,北郡王府大喜,陆公子沾亲带故的,不是该前往讨杯喜酒喝吗,怎的没去,反倒来了平泉湖,恰巧就被刺伤,被您救了?”
萧青青是聪明人,丫鬟言外之意,哪能听不懂。
“果真是陆公子自编自演,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说罢,萧青青大步前往陆平言的病房。
严诗诗一心都在娘亲那呢,远远望见娘亲一身火气,晓得定然是萧凌说了什么。上一世,严诗诗还小,不懂,只会瞎玩,这一世,她内心可是十七岁,借口去净房甩掉丫鬟,悄悄尾随,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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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陆平言醒转后,一直躺在床上苦苦呼唤着“青青……青青……”
叫了几日,始终见不到人。
陆平言撑着病体下床,可伤口感染,体力不支,没走几步倒在地上。
房里原先还有一个小厮伺候,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大皇子撤了去,搞得厢房如同牢房,而他是那个坐牢的人,无人问津。
“青青……青青……”陆平言一遍遍唤着,渴望心上人能遥相呼应,来看看他,“你怎么那么狠心,前几日不是才救了我吗?怎的,如今又再度抛下我不顾?”
陆平言想起曾经的苦日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