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遮掩,书信赤条条摆在那。
萧青青哪里想得到,女儿是重生归来的,才女一个,无意间一扫,便看清“夫君,诗诗安好,你独在西北,亦安好?吾,夜夜思你,想你”。
才分开多久,就这般肉麻,严诗诗心头小鹿乱撞,面颊火辣辣的。幸亏灯笼不够亮,掩饰下她红红的脸。
“诗诗,石家庄有一个平泉湖,湖心有桃花岛,明儿带你去赏花,可喜欢?”赏花是假,萧青青每每想起前几日女儿的疯癫,便害怕,听闻桃花岛里有一座菩萨庙,甚是灵验,去给女儿求求平安签。
严诗诗上一世去过平泉湖,晓得有座远近闻名的菩萨庙,猜透了娘亲的心思,严诗诗心头暖暖的,哪能不应。
“那你快去睡,睡得饱饱的,明日好出行。”
萧青青笑着抱小诗诗回床榻,哄睡后,她重回桌前迅速写好家书,也吹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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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春光旖旎,出了客栈,马车驶过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到了郊区,道路两旁都是美景。
水田粼粼,泛着金光;路边一排排阔叶树,清晨露珠从硕大的叶子上滚路,一滴一滴,跌落青草地;鸟雀啁啾不说,还调皮得紧,嗖的一下,扑扑翅膀从这根树枝,窜到那根树枝上。
“娘,中原景致真美。”严诗诗趴在车窗上,指着外头风景朝娘亲笑,“与西北大大的不同。”
女儿奶声奶气的,萧青青摸着她小脑瓜笑了,西北一带缺水,草原辽阔已是了不得的美景,哪里看得到中原绿油油的阔叶树和一丘丘水田。
想起西北,又惦念远在战场上的夫君了,自打成亲,还是头一次分开,怪想念的。
“郡主,平泉湖到了。”
丫鬟的声音,拉回了萧青青思绪。
萧青青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帷帽,戴好后,牵起女儿小手一同下马车,朝湖边走去。
烟波浩渺,晨起的雾气还未散去,桃花岛立在湖心,宛若白纱蒙面的妙龄少女,美得非凡。
严诗诗愉快地拉着娘亲,要乘船去桃花岛。可靠近湖边,不知是不是多心,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似的,按理说,停泊岸边的画舫、乌篷船很多才是,可眼前只有寥寥几艘。
三艘有点破,第四艘是雕刻花纹的画舫,精致华贵。
娘亲是摄政王府郡主,这样高贵的身份,定然坐不了破船,换句话说,只能挑选那只精致画舫。
“娘,这一圈是什么树呀,这般长的枝条。”严诗诗灵机一动,仰起小脸,假装不认识,好奇地问。
“这呀,是柳树。”萧青青手执一根长柳,绕上手指头,笑着向女儿解释,“柳条柔韧性超好,可以编花环和篓子。”
严诗诗顺势亮了双眼:“原来这就是娘亲常说的柳树啊!”孩子气地跳脚去够倒垂的柳条,缠着娘亲多摘几根,要立马编花环和篓子。
出来游玩,自然要尽兴,女儿喜欢,萧青青哪有不依的。停下步子,亲自攀折柳条,先给女儿编个花环。
严诗诗心头一松,不管船只有没有问题,拖住娘亲先不上船,等多来几艘船可挑再说。
好在,母女俩一人一个花环,严诗诗又缠着娘亲坐在树下,多编一个篓子后,湖心驶来好些渡湖的船,严诗诗歪着脑袋点芝麻,看似胡乱点,实则刻意挑选了两艘看上去七成新,比较普通没特色的乌篷船。
讲好价钱,母女带着贴身丫鬟坐上前头那艘,侍卫小厮上了后头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