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琳自是想走水路的, 奈何此行不是她说了算。如此热的天,马车又颠簸,完全可以预料旅途有多艰难,是以温淑琳不得不让柳眉提前备了些消暑的药丸子。
到了出发那日,想着天热, 几人起的极早,出发时天才刚泛起鱼肚白。
温淑琳只带了柳眉一个丫鬟, 季林钟则是依旧带的白柳,家中事务全权便托给了季家族长帮忙看着。
行李是提前准备好的,季林钟与小厮各驾一辆马车,温淑琳提前准备好了棉被垫在马车上, 以防路途颠簸。
起得太早, 温淑琳与小娃儿都昏昏沉沉的,一大一小一上了马车,就躺进被窝里继续补觉。
身下垫着的被子缓解了不少颠簸感,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在管道上, 车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与马蹄嗒嗒的声音,四下再无其他, 一大一小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马车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了,温淑琳半梦半醒的伸手去捞身旁的小娃娃,摸了一手空,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发现马车里只剩她一个人。
起身下了马车,马车是停在溪边小树林的阴凉处,临近正午,却是半点都不热。
温淑琳看了看四周,若不是一下马车就看见正在溪边打水的人,只怕在这荒郊野外她已经开始慌了。只是奇怪的是,不止阿旭不见了,另一辆马车上的柳眉与白柳也不见了。
季林钟打好水回来,见她醒了,直接将手中的水囊递给她,又从马车里翻出干粮。
温淑琳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溪水冰凉,流入喉咙便化作一股清凉沁入五脏六腑,让人清醒了不少。
阿旭与柳眉呢?
季林钟将手中的干粮分了一半给她,她们走水路去了。
???温淑琳直接愣住了,刚咽下喉咙的水差点没喷出来,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为何要分开走,我们也可以一起走水路的呀?
季林钟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口编了个理由,走水路太慢,先前我在京中住的都是书院宿舍,如今带上你们,便没法子继续住了。
温淑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我与阿旭入京的是你,如今嫌弃我们麻烦的还是你!
我们走陆路能早些到达,提前赁好院子收拾好,等阿旭她们到时机刚好。
季林钟这般说,温淑琳便真的信了,直到又赶了几天的路遇上事了,温淑琳猜到原委,气的只想弄死这个黑心鬼。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人一连赶了五六天路,每日都歇在客栈,恰巧偏偏今日临近晚上了,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宿在外面。 ,温淑琳没有那么娇气,宿在野外也没什么,毕竟还有辆马车,车里铺的有棉被,过夜不成问题。
夏日的夜晚,蛙鸣不断,特别还是在野外,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直吵的人难以入眠。
月亮都升到正中央了,温淑琳好不容易在蝉虫青蛙的叫声中睡着了,可是没过多久便被一阵冷兵交接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