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钟沉默许久,算是默认了他的怀疑,上一世他从未怀疑过陈家,可陈家却参与其中。这一世温淑琳看似没有瓜葛,可实际如何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又怎能分晓?
温淑琳暗骂他白眼狼不识好人心,面上却一脸委屈,眼中带着几分倔强,咬了咬唇声音中带了些许颤音,我始终不明白小叔为何总是对我有那般大的敌意,若是还在怀疑是我害死了夫君,那简直是不讲道理。
夫君死了,我平白冠上克夫、寡妇之名,招来外人非议,我也是深受其害!今日那些围观人的眼神,小叔又不是没瞧见。那温淑涵是如何羞辱她与阿旭的,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指点点。
还有那账本,小叔如今接手已有多时,日日在商铺清理账务,可曾发现有什么数目对不上的地方?
季林钟仍是沉默着,温淑琳说的都是事实,他无可反驳,总不能拿上一世的事情来说?说你孝期不守妇道?说你帮着那姓谢的挪用了季家家产?说你对阿旭不好?
温淑琳乘热打铁眼眶含泪逼问道:我自嫁到季家不说有什么功劳,至少一直是恪守本分,也不曾苛待继子。小叔对我总是有种莫名的敌意,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如此招人恨,以至于小叔事事都要先怀疑我?
温淑琳眼眶发红,泪珠在眸子上打转却久久未曾留下,仿佛承受了万般委屈,无奈只能憋在心里。
负在背后手不断收紧,季林钟有些不忍的转过身背对着她,抿了抿唇,声音压的很低,口气有些怨怼,嫂嫂,你可曾还记得我大哥的模样?我大哥去了,你可曾伤心过半分?就连大哥尸身被盗,你也没有半分情绪
说完季林钟踏上马车吩咐车夫离开,他不想在留下去,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他怕自己真的会动摇,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温淑琳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哑然,上一世与季林成成婚当日便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分居了,这一世重生回来季林成已经在棺材里,谁来告诉她,一个连脸长什么样都记不大清楚的人,她要怎么伤心???
上一世最多哀叹自己嫁错了人,这一世最多哀叹重生的时机不好,未必还要她假哭,天天以泪洗面,干嚎几声,在过上半个月整个人消瘦下去才行?才算对得起季林成了?
心中越想越气,温淑琳恨不得歇斯底里哭闹吼叫一番,打碎点什么东西才能缓解些此刻发狂的心情。
就在这时,巷口又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行驶到温淑琳面前才停下,车外边坐着的赶车的人正好是温家的马夫,马夫喝停了马,朝着温淑琳打了个招呼才去掀帘子。
许久不见的谢志清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身书生装扮,端的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表妹有礼,表妹在门口守候,莫非是知道志清要来?最近好事接连不断,谢志清走到哪都是得意洋洋的,心想着连知县千金王嫣然都能拜倒在他脚下,再把表妹迷住也不是不无可能。
温淑琳轻笑,她这表兄倒还真是会挑时间,每回专程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可不是上赶着找骂?这般高兴得意,莫非是她送的那封信起作用了?真的与王嫣然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