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清的母亲与罗氏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自五年前谢志清丧父丧母后,便被心软的罗氏接到温家照顾。这一住就是五年,谢志清又能说惯道的,几年间早就将罗氏哄得不知东南西北,对他就像对自己亲生儿子般了。
如今儿子只是提出想帮女儿打理账册,罗氏又怎会不帮他。
温淑琳不接话,将话递给正堂之上的人,父亲觉得如何?
温同河毕竟是读书之人,又常年在书院教书,不似罗氏那般好诓骗,心中所思所想到底比别人多了几分。
之前女儿便是吵着闹着要嫁给这谢志清的,可想女儿心中是有此人,若是以往,夫人提出此事了,女儿怕是早就高兴的应了。此番将话甩给他,必是不想的,既是不想,他便不会去帮个外人。
温同河不比罗氏,自己人与外人倒是拿捏的清楚明白,食指在桌案上扣了扣,干脆又将话给递了回来,琳儿是何想法?
温淑琳无视谢志清那期盼的目光,只一心看向温同河,语重心长道:父亲,女儿觉得让表兄插手季家之事有些不妥。
哦?温同河眸光微闪,有何不妥?
温淑琳心道:老狐狸,你一句不同意,便是没人再敢说什么,非得又将话甩回来。
一是季家现下只剩我与阿旭孤儿寡母,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表兄又未成婚,若是因着账册之事常常出入季家,怕是于表兄于女儿的名声都不利,所以还需避嫌。
温同河眼底难得浮起一抹欣慰,那么二来呢?
二来,自是女儿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
好不容易才说动姨母将人从季府请了回来,岂料事情没有如他想的发展,谢志清语气急了好几分,表妹还需三思,旁人总归不比家里人。
表兄多虑了,我找的这人咱们在座的都识得。温淑琳暗暗打量着面前之人的急迫,心里竟有股子畅快感。
是谁?是谁在中间横插一杠?
温淑琳不在理他,看向自己父亲,父亲,女儿已经找人代信给小叔让他速速归家,在此期间,家中账务还需劳烦李伯。
李伯是温家管家的亲弟弟,现下在温家城中的铺面做掌柜,他的孙子还在温父所在的书院上学,说来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可。温同河颔首。
有大家长拍板,此事难在回转,谢志清看向温淑琳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
此间事了,温淑琳又随了父亲去书房。
你如今倒是变了许多。温同河站在案前执笔不知写着什么。
温淑琳垂着头,心思回到小时候,每回父亲训她也是在这间屋子,可她每每都当作耳边风听不进去,便是算好时间嘱咐丫鬟叫来母亲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