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我特意申请了这趟差,当初我没能把妹妹找回来,就只好在这上替她出出气了。哦对了,这这位是我的生死之交,专攻刑狱,这次也是特意陪我走这一趟。”
“请这位爷转告穆姑娘,大恩大德,刘三记住了,必将尽数回报在来兴臣身上。”说到后面,刘三已经是咬牙切齿。
小七大乐,这下来兴臣可是有罪受了。当下转了转眼珠,把刘三拉得更远了一些,“长路漫漫,刘爷也别下手太狠了,万一这来兴臣整日里寻死觅活的,那还有什么乐趣?”
“不妨每隔几日找机会给他透露些消息,就说那皇帝又想起他爹的好,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免了他的罪,到是他又能做成国公世子了。他有力气活着,咱们才有的玩不是?”
刘三脸上露出笑意,“小人省得,这位爷尽可放心就是。”
最后小七还是不由分说把银子塞到了刘三手里,“二位路上多保重。”
“告辞。”
回城的马车上,竹三衡问萧长恭,“来兴臣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那日把话说开之后,竹三衡虽然还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但兄弟俩的关系确实好了很多。
“你觉得呢?”
“他的药肯定是你放进去的,那日我们在庄子里搜出了那么多寒石散,而且人一直是你的人看押,放一包药很容易。关键是你是怎么让他吃下去的。”
萧长恭点点头,“不错,药是我让小七放到他身上的。至于吃么,我料定他会自己吃。”
“为什么?”
“因为疼,也因为恐惧。在他那庄子时,我就派人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后来婉宁气不过,又让人打了二遍。虽然用的都是打人虽狠但不留伤的方法,但身上的疼,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他从小就是个纨绔,哪里受得了这份痛?痛不过,自然就要吃那五石散来让自己好受些。”
“再加上他已经成瘾了,一有心情烦躁、焦虑恐惧,就不自觉会想去寻求药物的帮助。两厢一作用,他身上又有药粉,你说他会不会吃?”
“可是……这并不保准,万一他挺住没吃呢?”
“世间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如果他不吃,我也不会放过他,只不过要多花些心思和时日罢了。”
萧长恭看着弟弟那张与自己十年前极为相似的脸,“我知你心中所想,觉得这样的人就该一刀杀了。十年前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做法。”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属下,有你,有未过门的妻子,已经不是可以快意恩仇的时候了。”
“前几天京城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赵晋泽成为庶人,他的妻子孩子全都入了宗人府,往后一辈子,就只能是软禁到死。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是全数被处死。”
“护国公一家被流放,所有来氏族人全部被罢免,更不要说禁军副统领被夷了三族,死人过百。这就是一人做错,牵联所有人的下场。”
“我现在就是这侯府的当家人,一旦我出事,我手下的人也全要死。即便不死,他们也要做为罪人,或流放边关,或充为军奴。所以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一时痛快,拿所有追随我的人冒险。”